给听霜这突然的一打搅,苏软一时间也忘记了钟毓秀原本是想说什么的。
而哪怕事后想起,再去问,钟毓秀却摇了摇头,她什么也没再说。
这事也就这么搁下,当天,苏软站在这个已经搬运一空的屋子前没动,她目送清河她们远去。
将神识施展开来,直到这样整整站了一个时辰,那是连带着清河她们都已经御剑离开了很久很久,苏软才终于将神识收回来。
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苏软没有发现这个地方有任何的异常。
但即便如此,心上那块大石却总也难以放下。
让听霜藏匿了身形,苏软选择去了云城里边修行,一来可以关注那云城有什么动静,二来则是因为那句古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苏软在云城里边包了一个不小的院子,每日苦练剑法。
一天十二个时辰,苏软恨不得花上十三个时辰去钻研剑术。
只是不知是不是太过心急,内心不够平静,苏软的剑法竟在短暂的上升之后很快陷入了不进反退的僵局。
她遇上了瓶颈,几番挣扎,却终不能跨越。
风雨欲来,却竟遇上这样的事,心下暗气,可就像是遇上了沼泽,苏软越努力的练却反陷得越深。
在这样持的状态续数日之后,听霜终于忍无可忍,她手了提剑直接劈歪苏软手中的银蓝剑,伴随着那清脆的“哐当”一声,听霜带着怒气的声音也很快发出,“你这样算什么?有问题就去解决啊,你只在这里置气有什么用?人家还好歹知道斩草应该除根呢,你出现了瓶颈,难道不该去找造成瓶颈的根源吗?在这里一直重复能有什么突破?!”
句句诛心。
整个人都僵硬,苏软看着听霜怒气冲冲的样子,竟觉连反驳的可能都没有。
她说的都对,都没错。
但是……
苏软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她的眸子暗了暗,里边涌现上来的,是晦涩不明。
“听霜,你是不是……”欲言又止。
“什么?”听霜眼皮子跳了一下,她有些警惕地看着就在自己不远的苏软,对方并不看向自己,但这说了一半的话却显然给听霜带来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长久的安静,苏软看着不远处靠墙而立的桃花树旁,那里有一个窗户,苏软能看到屋子里边摆了一个木桌,上边摆着一对小小的茶具,它其实离自己并不算远,苏软能看到那青瓷上的圆润的曲线。
半晌,她才终于道,“没什么。”
什么也没有说。
既然不想说出口,那便……算了吧。
既然不想知道,那就……晚一点吧。
听霜有些不安,苏软的样子有些柔软,有些的悲伤,还带着轻微的出神,这让听霜心里头那些个不好的猜测就要不受控制地不断往外蹦。
马上联想到自己方才那过度的关心,对方是否发觉了什么?
听霜不敢想,更不想想。
指尖颤了颤,听霜后退一步,她把手中的剑蓦地收进储物袋,然后笑得牵强,“就你这样,我是看不下去了才指导你!”
可这话都说了,听霜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面部表情方才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那上边,从刚刚到现在都是满满的尴尬,没有改变。
要死了!
而也就是这样的正心烦意乱间,苏软的声音就这样通过空气传来,竟然是还挺温和的语气,没什么的波澜。
她说:“好。”
明明也就是一个字,却一瞬间让听霜本便不怎么平静的脑海里头成了更加的波涛汹涌。
哪怕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把眉毛松开,可在这样的时候,想要做到却实在太难,听霜皱紧了眉,她定定地看着这个仍旧看着木桌、面色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波澜的人,突然就想全盘托出,她甚至于都已经张了口,可再要往下……
许久,终究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扭开了头,不再看向苏软,“既然有心结,就努力解开。”
话终于说出口,却早已不是最初那番。
我不是想为了自己推脱,但是,既然你还担心我,还想要保护我,那么,只有这样做。
“又或者,你和我解契,什么麻烦都不会再有。”
竟是这样的一句话。
苏软原本还黏在桌子上的目光终于还是放在了听霜的身上。
苏软还能看到听霜的唇还未全然合上,那是话的尾音都还在继续。她离自己明明挺近,但这一瞬间,苏软却又忍不住觉得很远。
曾经自己想过多次的话听霜终于说出,却竟是在这样的场景。
那些个藏在暗处的都已经蠢蠢欲动,蓄势待发,听霜竟然提议解契。
苏软看着听霜,连带呼吸都变成了困难。
而直至半晌,那是天色都已然渐晚,苏软终究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展开一个笑容,里边太过苦涩,“给我一点时间。”连带声音都有轻微的颤抖。
“……好。”不论你的结果如何,不论要花上多久,苏软,我等你。
转身,听霜的每一步都变成了异常的沉。
苏软就看着听霜浑浑噩噩地一步步朝离着自己远的地方而且,每一步,都那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上,让她的指甲都忍不住想要掐入手心。
她看到听霜进了那个屋,然后,就此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满园绿意都似瞬间萧瑟不少,有风抚在脸上,却不觉丝毫清凉,反是那丝丝凉意不管不顾地从脚底升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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