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范小怜来说,有钱赚当然是好事,
但是,她白天赚到的钱,晚上丈夫就拿去赌,还欠下一屁股的赌债,她多说两句,就被拳打脚踢…
结婚八年,她没给张家生下一男半女,他家人都责怪她。
其实,是丈夫张宇宸不行,从结婚到现在,她都没有享受过正常夫妻该有的床第之欢,只有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昨天白天开店得到了一万块钱,她藏在店里的纸扎棺材下,晚上张宇宸来店里打到她交出来为止。
她生无可恋,
麻木地守在店里,她内心深处害怕的不是货架上摆动的冥品,而是对生活的绝望…
……
祁鹤轩在店外犹豫了半宿,最后还是推开半掩的店门,迈步走进冥品店。
范小怜看到店门晃动了一下,以为是风吹动的。
其实,是祁鹤轩走进店里来了。
他看到站在柜台前的老板娘和满屋穿着怪异,面容煞白的顾客,差点转头就走,他不是害怕,而是碰到了熟人,非常熟的那一种。
——范小怜!
她怎么在这里?
她是他十年前在乡下教书交往过的人,
严格来说,
是他的初恋情人…
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混成这样,
要开冥品店维生,
而且是在深夜开店经营?
蓦然,
祁鹤轩看到范小怜眼里的那抹呆滞与无奈,仿佛历尽了人间所有的艰辛。
祁鹤轩看向范小怜,
而范小怜没看到他,目光茫然,毫无目标。
这是怎么回事?
祁鹤轩再看那些在店里逛的奇怪顾客,他们对货架上和摆在地上的冥品爱不释手,就是没有一个人买,好像口袋里都没钱似的。
“小亡魂,快跟我走!”
突然,一个阴森的声音传来,同时一只白森森的手抓住他的手腕,
祁鹤轩低头一看,
天呀!
那不是手,
而是五根连在一起的白骨,
立即,
祁鹤轩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到那怪物把一头长长的白发往后一甩,
露出一张白花花的骷髅脸来,
鬼呀!
祁鹤轩惊叫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迅速爬向柜台前的范小怜。
“范小怜,救我!”
祁鹤轩大声喊道,范小怜似乎听到了呼喊声,张望一下,什么也没看到,怀疑是自己的幻听。
而祁鹤轩爬过来,抱向祁鹤轩的双脚——
他愕然发现,
自己抱了个空…
这是怎么回事?
祁鹤轩站起来,面对范小怜将她搂住,
又扑了个空,
这下,祁鹤轩慌了,
又搂了几个,还是没将人抱住。
天呀!
这是怎么了?
祁鹤轩惊愕地张望,
看到那具穿白长麻衣的骨架向他张开白森森的口腔骨,整个骷髅上下颤抖着,像在耻笑他的无知。
“小亡魂,别玩了,快跟我下地狱!”
祁鹤轩心里一惊,用力拍了自己一巴掌,
这噩梦太可怕了,
自己得马上醒来,
啪!
脸上火辣辣的痛,
但,醒不来,
他加大力度又拍了自己几耳光,还是醒不来,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真的死了吗?
原来,范小怜看不到他的原因是…
他已经变成…鬼了…
天呀!
怎么可能?
不,
不可能——
这时,
白骨鬼差张开骨爪猛然向他抓过来,
祁鹤轩仓皇而逃,
他发现自己稍一用力,就能穿墙越室,
厚厚的门板,
他直接就穿了过去。
我擦,
想不到做鬼还有这样的特异功能,
但,依然让他觉得缺失真实感,依然像做梦一样,只是这个噩梦他永远不会从中苏醒过来了。
他想不到,
自己与范小怜十年后相见,已是人鬼殊途,
跟她发生的事,已有隔世之感,就像封尘在地窖里几十年的美酒,开启时,已经蒸发干净,再也品尝不到。
都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心仪的人就在面前,自己抱她就像搂空气,叫他如何fēng_liú?
做鬼再有能耐也是白搭呀!
祁鹤轩拼命跑在旧城区的古街上,
此时,街灯全熄灭了,只有天上时露时隐的残月发出暗淡的光。
身后的白骨鬼差对他穷追不舍,感觉那长长的白爪随时会抓住他,拧断他的脖子。
“小亡魂,你跑不掉的,乖乖的跟我下地狱吧!”
那恐怖的颤音,像发自地狱里,一个冷得浑身颤抖的厉鬼的嘴里。
祁鹤轩虽然知道自己应该死了,可能也是一个鬼,但是听到这样的声音,还是禁不住毛骨悚然。
他还没下地狱,就不是一个真正的鬼,
只是,一个游荡的魂魄而已。
很快,祁鹤轩跑出古城街,
看到一个老妇人在城外的路边焚烧一堆钱纸和一匹纸马,老妇人嘴里说着:“闺女,你是骑马摔死的,托梦给妈说要一匹马,妈担心你在那边又摔伤了,所以给你烧一匹带翅膀的天马,希望你在那边过得安好…”
听罢,祁鹤轩停下脚步,
因为,他看到那匹正在燃烧的纸马逐渐变成一匹栩栩如生的天马…
天呀,太神奇了吧!
祁鹤轩惊呆片刻之间,
纸马烧完了,
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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