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生怕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顾此失彼,又问道:“对了,上次给你手机里下载的那个练眼部运动速度和视幅的app,你每天有没有练够十分钟啊?”
“必须的!那个老好玩了,我没事就拿出来玩几盘。”义廷这个苦命的孩子从小没有手机,也没玩过什么像样的手机游戏,这么个雕虫小技的把戏就能让他乐呵半天。
“行了,道理都给你讲明白了,我去干活了。”文瑾说着朝飞机机翼走过去。
义廷拿起桌上的卷子,刚开始看错题,冷不防又听到一声当头棒喝:“给我踏踏实实坐下学习!没让你像古人那样学习前先沐浴更衣就够照顾你的了,看看你那个心浮气躁的样子,能学好吗?”
怯生生地瞥了一眼正对他怒目而视的文瑾,再看看自己踩在椅子边上的一只脚,义廷老老实实地坐回到工作台前,他将文瑾带过来的护眼台灯拿近了一些,嘟囔着:“瞅你现在这样,将来要是结了婚,指定又是一个辰辰妈那样式儿的厉害女人,谁要当你……”
“老公”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文瑾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叉着腰,瞪着眼睛说:“我看你废话挺多呀!是不是非得要逼着老大出手清理门户?”
义廷忙抱起脑袋嬉皮笑脸地讨饶:“别别别,老大英明,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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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化妆镜周围镶着的那一圈灯泡太亮,薇薇安眨巴了两下眼睛,漆黑如墨的剔透双眸里闪动着万物复苏般的跃动和不安,她很难得有时间慢下来仔细端详着镜中自己。
这张脸因常年骑马风吹日晒,肤色比寻常的亚洲女孩还要深暗些,那恰巧是西方人眼中最时髦迷人的沙金皮肤,阿曼尼深色号粉底涂在这张脸上丝毫也不显突兀,在一片灿然的亮橘色光芒下,泛出丝绒般淡淡的光泽。
天生的两道浓眉无需晕染,只要在双唇上抹匀豆沙色唇膏就好,这种颜色能恰到好处地夸大她身上还并不完全具备的成熟。
脱下身上的运动套头衫、直筒运动长裤、白色运动鞋和白色的矮腰儿船型袜,久不见阳光的白皙双足裸露出来,她踩着柔软的羊毛地毯走到雕花木框的穿衣镜前,一抬头,正对上镜子里只穿着内衣的自己,铅笔型身材,果然令人沮丧,值得欣慰的是还算瘦高苗条。
她从旁边的衣架上,摘下teenayle春季最新款浅灰白条修身阔腿长裤,将同色西服朝身后甩出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水平弧线,一伸胳膊穿在身上,颇有些旧上海滩黑帮老大的派头。
踩进一双设计新颖的牛仔布拼皮细跟尖头鞋中,那双常年习惯了在运动鞋恣意舒展的脚立刻被牢牢地束缚了,摇摇晃晃地走了两圈之后,她挺起腰板,昂起胸脯,十八岁了,必须学会完美驾驭这种高度的鞋子。
镜中映出一个霸气十足的少女,干净洗练气质中带着几分商务人士的专业感,然而,此刻,她的心跳一直在不停加快。
在此之前,出席记者招待会之类的事情都是劳伦大包大揽的,她只需要在幕后策划,在台下观望就足够了,这次,她却硬是要被赶鸭子上架地推到众多媒体面前。
一周前的冬季正式舞会上,文瑾以马丁路德金博士的故事为她作比,给了她很大的启发,劳伦和金博士都是为梦想规划蓝图的人,他们虽然没能亲眼看着自己的理想得以实现,却唤醒和启迪了人们,让这个世界朝着更美好的方向演变。
从这个角度讲,整天还执着挣扎于是不是一线品牌,就显得格局太小了,重要的是将劳伦的理念和梦想,将teenayle所承载的精神告诉媒体和大众,只有这样品牌才能获得新生。
她将自己的想法再次与范宁夫妇沟通,得到范宁夫人的极大鼓励,她让薇薇安放开手脚大胆地去做尝试,不要被一时的困难压垮,还说,一个时尚品牌属于一线还是二线不是某个时装节说了算的,更不是一两个评论家可以左右,而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市场和大众检验的结果。
薇薇安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妥当,深深地吸了口气,是的,自己在为劳伦战斗,身后拥有强大的后援,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正在这时,她又闻到了熟悉而浓郁的圣罗兰鸦片香水味,她咽了口唾沫,又痛快淋漓地打了个喷嚏,紧张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西斯两条裸露出纤细足踝的长腿迈进化妆间,看到薇薇安大妆完毕,嗔怪道:“大家都到齐了,只等你了。”
“我喜欢你的香水,西斯。”薇薇安试图通过一句说笑缓解紧张的气氛。
西斯却并没有回答薇薇安的话,拉起她的胳膊就往外走。望着前面小跑的西斯纹丝不乱的金头发,薇薇安不禁有点儿内疚,她从来没告诉过这个自诩最有品味的男生,他身上的味道之所以令她倍感亲切,完全是因为,这就是她最爱吃的四川水煮鱼配上老干姜的味道。
想到这里,她噗地笑出了声,脚步也不由得轻快了许多,跟随西斯一路走向大厅。
当身着黑色西服的侍应生拉开两扇沉重的木制门时,薇薇安看到灯火通明的大厅里人头攒动,有的人手里握着带有台标的麦克风,更多的人则用镜头对准t台上,追逐捕捉着模特们修长笔直的美腿和一张张略带生涩的童稚面庞。
当最后一组模特展示完他们的服装,在舞台中后部呈扇形一字排开,身穿白色鱼尾长裙,披着一头蓬松金发的范宁夫人款步走上舞台,模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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