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炎高中地处冷清的郊外,杨小冷沿着学校周边走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一个不用身份证登记的小旅馆住下。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万分兴奋地去了学校。这些日子以来她内心都十分期待见到学炎高中,这股执念挡都挡住,连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即使从前也算努力,但和这些日子的废寝忘食简直没法比。
来到学校,当她看到校门口矗立的,近10米高的炎高中四个字时,心中顿时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沙漠里迷失方向的旅客终于找到正确的路一样。
杨小冷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仅仅是因为见了个高中,她自己都觉得很矫情。但看到这四个字,心中松口气的感觉真真切切,无法忽视,她忍不住眼眶有些湿热。
她在学校花了半天时间转转,从一个广阔的广场一进校门就又看见了一个广场,广场的左右边分别有一条大道,可以看见左边道路旁有一个湖泊,正前方除了交错的大道外,坐落着一排相似的建筑。而右边是一片由近到远,向上的斜坡式草坪。
越往校园深处走,越有种莫名的期待,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什么,只有种在找人的感觉。她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转来转去她仍然没有找到莫名情绪的宣泄口。
这是她出院以来,反常情绪最强烈,也最清晰的一次,如果这反常情绪有实体,她倒可以好好捏揉。可是并没有,这种感觉就像发现小腿有蚊子叮咬,可用手去挠却始终找不到目标位置的感觉,到处挠挠都只是隔靴搔痒,反而弄得越来越痒,心里越来越急。
她烦躁得很想骂脏话,也越来越抵抗反常情绪,过了不久,她发现她越是发狠抵抗,心里的焦躁越是减少,这感觉像是两个人在拉锯战似的,最后杨小冷实在抵不过,差点就想要放弃的时候,拉锯战的对方似乎先让了步,反常情绪也渐渐消失了。
当天晚上,白天耗费不少心神的她沾床就睡着了。入睡的倒快,可这睡得却并不踏实。
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没有场景只有色彩,开始是白色透着淡黄色的光,其中有自己的笑声,不时还会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笑声;但渐渐,白色开始变成黑色,一片漆黑中,她听见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再然后黑色又变成了红色,无边无际的红色,她很恐惧,想逃离,想挣脱,想大声嘶喊,但都没有成功。
各种色彩纠缠折磨了她一个晚上,一直到早上起床,她都心有余悸,对最后那一片如血般的红色难以忘怀。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隐隐感觉这梦和白天莫名的情绪有关。
她甩了甩昏沉的头,用冷水洗了把脸,又专门买了一瓶咖啡才拿着自己的小工具袋跑去了学校。
走进校园,到处都是待考的学生,人山人海。一想到自己就是这股大军中的小小一员,她顿时有种在滔滔江河中过独木桥的感觉,紧张到呼吸都沉重了。
第一堂语文,她觉得还好,中规中矩的题目,做起来不知不觉也就放松了。但下午物理化学没那么轻松,一度卡在中间,幸好最后放弃了一道题,才勉强做完。
一天下来,她心里是悲喜交加,原本打算等考完再看情况的她,忍不住偷偷在人群中听着其他人的讨论。
“哎呀妈!物理好难啊!”
“对啊对啊,我真是哭死,最后三道题我直接懵逼了!怎么办,没想到物理化学这么难。”
......
杨小冷默默走在人群中,像个小老鼠般,窜来窜去。听到大家都说下午的题难,才渐渐放下心。
第二天的数学、政史和第三天的英语,她觉得都做的还不错。当走出教室的最后一刻,她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般,不由得狠狠松了口气,终于考完啦!
第三天考试结束后,她没有急着离开,又在学炎高中逗留了半天,隔天才恋恋不舍地坐车回了家。
“站住!你这几天去哪了?”
“……和朋友出去玩了几天。”
“玩了几天?好啊你,杨小冷!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一个女生几天不回家!你……你真是!我告诉你,杨小冷,你要是想继续待在这个家,就给我安分点,别给我到处丢脸。你要是不想待在这就尽早滚蛋!”
杨小冷沉默着没有接话,杨天一直瞪着她,看她一如既往地沉默,大声吼道:“给老子说话!”
“好!你把我妈留给我的东西给我,我马上收拾离开!”杨小冷抬头看着杨父,声音轻轻地,但又极具穿透力地透过街道的嘈杂声传入了三人的耳朵。
周凤玲听她说完,原本还不停拍着杨父的手停了下来,“唉,小冷啊,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这几年吃穿用度全是家里的,这花销可不小啊!”
杨天听完杨小冷的话,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脸一下就涨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早年,周凤玲嫁给他时,想在厂站旁开一个餐馆,当时他和周凤玲本是甜言蜜语时,耳根子软得很,又确实没把杨小冷这层关系考虑进去。那时厂子并没有闲钱,所以他就把杨小冷母亲留给杨小冷的那笔钱全拿了出来。
周凤玲本来就揣着前夫的工伤款,这一合计就凑合着开了个小餐馆,这几年生意红红火火越做越大,虽然赚的不少,但谁也没想过把这笔钱给添补上。
杨天想到杨小冷母亲,心中不免疙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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