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被毁灭了。
这是我第几次做这个梦呢?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从它们出现的那天开始,在逃难的日子里,时间已经变得混乱不明。我只知道,每当有让我睡一觉的空隙时,我都会做这个梦,然后惊醒。
就像现在,我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学校、熟悉的课室、熟悉的位置。
梦里的我们还在上课。老师边往黑板上写,边说他准备好的内容。其他同学则有的认真听讲,有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一切都如往常那样和平。
但我知道很快这些都不会再出现在梦以外的地方了。
就像要回应我的想法,部分学生突然尖叫起来,紧接着所有的人都开始骚动。笑闹声、尖叫声和辱骂声充斥了整个学校。我望向了窗外,望向那个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景象。
无数由血肉构成的巨柱映入我的眼帘,从它们身上又伸出数不清的触手。触手上又长着利齿、眼球、耳朵、内脏……所有你想到又或是想不到的器官。
巨柱们缓慢地蠕动,所到之处就用它粗壮的触手毁灭身边的一切。人类与触手比起来就像一块奶油,轻轻一捏就成了糊浆,又或是被拦腰咬断从中间部分爆裂开来……就连那些高楼大厦也抵不过触手连续的撞击,不消10秒钟,一座人类引以为傲的文明象征就倒下了。
身边的笑闹声与辱骂声早已消失。或许刚看见时,他们还能以为是某人的恶作剧,但在看到触手杀害人类的血腥画面后,他们就只能尖叫或是哭泣了。
陷入恐慌的人们开始逃离学校,我也不例外。当时的我只希望早点回到家里,或许还能见到父母一面。
无序的梦又再次达成了我的愿望,我突然间就来到了家门前。但打开家门,迎接我的却不是父母,而是一处营地。不过我还是开心的,在营地中我还是能见到父母。实际上我确实回到了家中见到了父母,然后在退役军人的父亲带领下往沿海城市逃跑,企图逃到海上,并在途中组织起了一支不小的逃难队伍。
但这次梦似乎想要与我作对,一条血肉巨柱突然从地下钻出,开始摧毁我们的营地。没有枪械的我们完全奈何不了它,又开始四处逃窜。
我也拼了命地向前跑,血肉巨柱却一直紧跟着我,并越追越近。它的触手有几次已经挥在了我的身旁。我知道我的梦快要结束了。我有预感,只要被它打中,我应该就会醒来,又或者再也醒不来了。遗憾的是没能见到父母。
想到父母,我不禁流下泪来。
“爸、妈,我爱你们!”我竭尽全力在梦中喊了出来。
巨大的触手打在我的背上,传来了真实的赤痛感。我被打飞了不知道多远,风景仿佛走马灯一样从我眼底略过。最后我掉落到了一条河里,河水冲刷着我的脸,我的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
几滴清水流入了姜炎的嘴里,让他从睡梦中醒来。他感到头像要裂开一样疼痛,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喉咙也是着了火似的燥热,想要水却吐不出一点声音。但似乎察觉到姜炎的想法,又有清水喂入了姜炎的口中。这次他拼命地喝着,好像多少水都喝得完。
不一会儿,水喝完了,姜炎感到舒服了许多,虽然喉咙还是有点干渴,脑袋也有点混乱,但起码头不痛了。他尝试张开眼睛,看到了一张女孩儿的脸蛋。
雪白的皮肤、粉红的小嘴、细致的鼻子、碧绿色的大眼睛再加上一把白色却又泛着淡淡青蓝色的长发。在碧蓝的天空的映衬下,女孩就像天使一样,除了美丽以外,姜炎找不到其它词语去形容眼前的女孩。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女孩,如果不是喉咙太干让他说不出话来,姜炎大概就会傻傻地问她是不是天使了。
女孩也同样静静地看着姜炎,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了一段时间。渐渐地姜炎感到有点不对劲。女孩看着姜炎的神情不像因为他一直盯着自己而感到害羞又或是愤怒,也不像是在关心姜炎的情况,而是不带一丝情感,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咳咳。”
姜炎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睛干咳了两声,顺便开开嗓子。
“还需要水要吗?”是很符合女孩的轻柔的声音。
“嗯,谢谢。”姜炎回答到,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害怕。
女孩并没在意姜炎的声音,转过身去取水。
雪一样的女孩身上也是穿着一套雪白的半袖连衣裙,两只手腕上挂着装饰的手链。姜炎还注意到女孩手上拿的杯子与营火旁盛水和盛着一些没见过的水果的盘子都是用树叶编织而成的。这些东西在国内是不可能看到的。他开始静下心来整理自己杂乱的思绪,回忆之前的事情,思忖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来到了天堂。
他很快就把所有事情想起来了——世界末日、血肉巨柱、被杀害的同学、逃难的日子……一幅幅画面再次烙印在他的脑海中。愤怒、仇恨、自责等情绪让他脑袋发麻,心跳不断加速。一股前所未有的燥热感从胃部翻腾而至,难受得姜炎整个人趴倒过来,连同刚刚喝的水一起把胃里所剩无几的东西吐了出来。
见到姜炎的情况,女孩连忙跑过来轻抚他的背部,却起不到多大作用。
不过姜炎的情绪很快就冷却了,他回想起过劳的母亲偷偷服下安眠药,要他们父子放弃她自己逃亡,然后强打精神与他们告别的样子;想起逃亡的最后,血肉巨柱突然从四面八方钻出,将他们的逃亡团队打得四分五裂。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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