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张飞头上缝了十几针,伤的不轻,脸色却很平静,看见大家都来了,淡淡的说一句:“我没事……”
郭慕华问清楚了整个事情的原因,心里燃起一团火。韩森林在校园里这样的耍流氓,简直是欺负人!
牛学恒嚷嚷着要去报仇。
可这时已经是晚上了,韩森林他们三个人不住校,难道去家里找他们吗?再说他们也挂了彩,说起来平分秋色,这件事情只能明天解决了。
总之,韩森林必须道歉。
郭慕华第一次有迫切等待天亮,大打一场的冲动。
但第二天的情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早上自习前,郭慕华和牛学恒早早起来,堵在191班前的走廊,等待着韩森林、卷毛狗和大海子的出现,牛学恒恨的牙痒,摩拳擦掌,憋着一股气。
但三个敌人并没有出现,问一下:原来他们都请假了。
韩森林和大海子头上有伤,卷毛狗的理由却是感冒了。
无奈,郭慕华和牛学恒只能各回教室。
陆张飞没有上课,留在宿舍里休息。
早上的第一个自习还没有结束,一辆警车忽然的出现在学校门口。几个警察直闯校长室,几分钟后,在娼妇校长的带领下,他们来到男生宿舍楼,推开了陆张飞的宿舍门。
陆张飞正躺在床上休息,看到忽然出现的警察,愕然。
警察们不客气的命令他穿上衣服,亮出一张纸片,说是拘留证,然后就把他带走了。
郭慕华得到消息时,警车早已经不见了。
“于老师,这是怎么回事?”他拉住于道成的袖子,连声的问。
于道成皱着眉头:“我也不大清楚,只听说事情好像闹大了。”
事情有多大,郭慕华不知道,但他知道绝对没有“车站死战、剧场血拼”的规模大,那两次几十个人头破血流鬼哭狼嚎都没事,这一次小小的三人打斗怎么会有事情?警察为什么忽然出现?除非……郭慕华的心沉了下去,他想到了韩森林的家世……
后来的结果,不幸被他料中了。
陆张飞被带走后,再也没有回来,等再见到他时,已经是在看守所里了。
他穿着一件蓝道白条的囚服,光头,脸上带着微笑,隔着铁窗,和窗这一边的郭慕华相见。
郭慕华脸上带着泪水,陆张飞却微笑的安慰。
多年后,郭慕华依然清晰记的他的笑脸。
他平常笑的时候不多,那天却特别灿烂,就好像他不是入狱,而是旅行。
“这是大家托我带给你的信……”因为探监的名额有限,所以大家只能把想说的话写到纸上,请郭慕华代交。郭慕华把信从铁窗里塞了过去。
旁边有一个狱警看着,因为信件事前已经做过检查,所以并不阻拦。
陆张飞接过信,默默的看着,一会抬起头:“谢谢大家。”
郭慕华点头,沉痛的说:“其实坐在铁窗后的本该是我……”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今天郭慕华哭的稀里哗啦的。
那天,如果他和牛学恒留在学校里,那么,暴打韩森林的,一定是他。现在他和陆张飞的位置就要互换,当然也有可能三个人都在铁窗里。
陆张飞笑了一笑,把看完的信折好了,郑重的放进口袋里,低头想了一下,说:“老郭,我打架不全是为了你……”
郭慕华点头:“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陆张飞摇头,欲言又止,忽然又笑:“老郭,不要哭,不就是六个月吗?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又不是死刑?我很快就会出去的。”
郭慕华唯有点头。
“一定要保重,我听说里面乱的很。”过了一分钟,郭慕华擦一把眼角的泪水,叮嘱他。
“嗯,没事,我抗的住。”陆张飞不讳言监狱的黑暗。身在狱中一个星期了,他已经有所了解。
世界上最锻炼人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战场,另一个就是监狱,能从这两个地方血里雨里的走一回,一定不是一般人。服十年大牢,相当服十年的兵役。
的确,六个月的监狱生活,给陆张飞很大的改变,等到他出狱之后,他的人生就改变了,不对,应该说是当他入狱时,他的人生就已经改变。
“好了,时间到了。”狱警不耐烦的打着哈欠。
两个少年隔着铁窗告别。
泪水朦朦。
离开看守所,走出那一扇高大的铁门,郭慕华眼睛还是红红的,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高墙、铁门、电网,以后的六个月里陆张飞就将在这里度过,但这还不是最遭的,最糟的是,他已经被一中开除了,当他从这里走出来时,身上已经沾上了污点,不再是一个“纯洁”的少年,而是一个少年犯了。
看守所的不远处,牛学恒带着大家正在等待,见到郭慕华出来了,连忙都围了过来。郭慕华把见到的情况说了一下,有人微微哭泣起来,是林诗音,她哽咽着:“都怨我,是我不好……”高雅丽和李娇丽安慰着她,眼眶也都红了。
牛学恒握着拳头,表情扭曲,忿忿的说:“韩森林太不地道了,打就打吧,居然把警察扯进来,这算他妈什么本事?不行,我绝饶不了这个傻逼!”
高雅丽说:“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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