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清亮如水。
一轮不算甚亮的半圆残月悬于夜空,漆黑夜色布满无数闪烁星辰,姜凡孤身坐在楼顶,此刻已是万籁俱寂,连蚊虫不时的嘶鸣都微不可闻,他默默看着漫天星斗,思绪纷飞。
星空浩瀚,
无边无际。
每当深夜坐在高高楼顶,仰望神秘无比且浩瀚无垠的星空时,姜凡总是会从内心深处产生自身极其渺小的感觉,以前是,现在也是。他总想知道那些远在不知多少光年以外的星辰上,会不会同样有着生命,同样有着文明。
如果有,
又会是什么光景?
那孩子死了,彻彻底底死了,姜凡昨天下午亲眼所见那孩子在天地间消散一空,不知以怎样一种情绪回来的姜凡,直到归家以后,才发觉自身体内的灵力暴涨许多,以前若是细流,现在起码粗壮几倍之多。
发觉变化后的姜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许久,从前总以为自己做好了迎接所有未知事物的准备,可当今天见到那孩子的魂魄,见到那孩子魂魄消散在天地间以后,姜凡才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
那孩子消散后去了哪里?是就此真正意义上的消散,还是传说中的转世投胎?
这世上,
到底还有什么?
望着无以计数的星辰,姜凡并不希望如老人所说的谚语那般,人死后会化作一颗星星,因为姜凡觉得若是化作一颗星星,千百年甚至永生永世都不得动弹的固定在一处,该是多么无趣。
姜凡希望,
那孩子没有变成星星,而是已经喝过传说里的孟婆汤,走过奈何桥,准备迎接下一世的到来。
夜色深深,此时姜凡望着漫天星斗,眼前似是又出现了那孩子叩拜自己的一幕,姜凡揉揉脸,站起身子御风下楼,他已是知道,除了杀鬼以外,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增长灵力,那便是功德。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只要我心不变,即便有再多艰难险阻,诸般万相,也都无惧。”
心神震动,
姜凡低声语道,“已过心斋。”
……
……
九月九号,临近大学报到的前一天晚上,姜凡母亲做了一整桌的菜肴,一家人坐在客厅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主要是爸妈在说,姜凡在听。
父亲对姜凡说,这么多年过去,老姜家总算是出了一个大学生,还是个一本大学,他跟姜凡母亲脸上十分有光。
父亲还说,
他的文化水平低,现在姜凡长大了,成大学生了,再说好好学习那一套,姜凡也不一定仔细听了,但要姜凡一定记住一句话:好好过这四年,别把之前读书的十几年都给辜负了。
姜凡点头。
旁边的母亲抹抹眼角泪水,对姜凡笑道,以后在学校遇见喜欢的女孩,可以放心给家里说,家里这么多年攒下的钱,就是想在郑州买房,家里也能拿出个首付。
母亲还说,
在学校别跟人生事非,知道姜凡不是那种爱闹腾的孩子,要是遇见事情,能忍就忍,毕竟咱们不是城里人,出事了找不到人可以帮忙。母亲说缺钱了给家里打声招呼,家里有钱,别委屈自己。
平日里见不得女人落泪的父亲,
此时见到母亲落泪,罕见的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家媳妇这是高兴,自家孩子考到一本学校,是熬出了头,以后不说多么的有前途,最起码,不用再因谋不到出路而不得不回家伺候这一亩三分地。
到最后,
父亲眼中也有些闪烁,
他一抹眼,因为常年遭到日晒而黑红的脸庞露出开怀笑容,他举起杯,对姜凡道,
“来儿子,喝一个。”
……
……
九月十号,姜凡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背着装满东西的背包,坐上了滑县开往郑州的客车。
从滑县到郑州没有火车可坐,只能乘坐大巴,所花费时间大约是三个多小时,但若是大巴车走的是高速公路,那么只需两个小时就可抵达郑州,不过,需要每位乘客在客车发动以后一人筹出三块钱,以作高速路费用。
姜凡这次,
就交了三块。
车过不过高速并不是司机可以强行决定的,车上跟着的售票员会提前征得客车上乘客的同意,然后才会开始收钱,至于高速路费具体是多少,姜凡并不清楚,不过看到前边坐着的人都交了,想要也不会有什么幌子,再说就三块,也是无关紧要。
自上车后,姜凡便闭眼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姜凡被车中一道嗓门不算小的声音吵醒,“那你孩子还真有本事,真争气。”
姜凡的位置在过道一边,因此姜凡很轻易就寻到了声音来源,只见两个相隔一个车道的中年女人正在互相交谈,因为隔着座椅,姜凡不能见到两人面容。
收回目光,
姜凡听见另一个女人说道,“嗨,算是吧,这不,我就是去郑州给他们带孩子呢。要不是带孩子,我真不想到城市里边,地方太小不说,熟人也少,整天连个说话的伴儿都没有。他别说买了两套房子,就是买三套,我跟他爸也不愿意过去。”
最初那道女人的声音,仍旧附和道:“是呀,没熟人,可不是憋的慌。”
两人不停交谈,越说越起劲,从孩子在哪儿买了什么房子,每个月工资多少,单位都有什么比如出国旅游的福利,吃饭都是肉一顿才几毛钱,诸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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