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夕阳斜照的黄昏。
宋家老屋顶,已换上刮风下雨不愁的结实油毡布。
但夏天,黑油毡布爱吸热的毛病,却让整栋房子闷热无比。
自岐山县回来后,宋明峰由于身上带伤,这几天没有上山下田干重活,只在家里帮忙做点家务。
此时,在他的忙碌下,晚餐的米已下锅,灶内的火已生起。
“这儿太闷,你去外面歇着吧,煮饭炒菜的事儿我来!”王慧熟练地揭开锅盖瞄了一眼,又看了看灶膛,将宋明峰赶了出去。
这几天,她和公公都特地早点回来,就是想让丈夫多休息。
几天前,自岐山县回来,眼看全身多处淤伤瞒不住,宋明峰只得将在岐山县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妻子,将她吓了一大跳。
这要不是刚好碰到儿子,以及儿子的老师、同学,还不一定发生什么事儿呢。
在丈夫保证以后不往岐山县、枫叶镇方向去以后,她与公公商量,让丈夫在家休息十天半个月,将伤养利索了再说。
而且,因为丈夫是个闲不住的人,为避免他过分操劳家务,这几天她与公公每天都比平常早回来。
见家务已被妻子接手过去,宋明峰拖着依然有点不那么利索的腿,在门前的石墩上坐下,掏出烟斗、烟盒、火柴,开始装烟、点烟、抽烟。
而宋博则如往日一般,端一小盆谷子喂鸡喂鸭。
炊烟自屋顶升起,间或几声鸡鸭的叫声。远处,传来母亲倚门唤子的声声长调。
家门洁净、晚霞昏黄。
乡村的黄昏,安稳、久远。
…
一个身着天蓝色丝质练功服的八九岁小男孩,自屋前小路远远走来,慢慢走到宋明峰跟前,怯怯地问:“请问,这是王慧的家吗?”
见其衣着打扮,应该出身富裕人家,这是谁家孩子?
虽然心中疑惑,宋明峰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朝厨房内喊了一嗓子:“慧儿,有人找你!”
王慧听到叫声,赶紧出来问道:“谁啊?”
“就是他!”宋明峰指了指小男孩。
“孩子,你认识我?”王慧转向小男孩,微笑着问道。
“有点认识,我见过你的照片,不过有点不太象。”小男孩的回答有点犹豫、有点纠结:“爸爸说,你是我的姑妈。”
“姑妈?”宋明峰讶异之下,被一口烟呛得不轻,“咳,咳……”不得已,使劲儿拍了拍胸膛,脸涨得通红。
“孩子,你叫我姑妈,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来自哪里,你爸爸是谁?”
虽然脑中隐隐有了猜测,但小男孩没头没尾的话,还是让王慧禁不住想去确认,否则认错人,可就闹笑话了。:
“我叫王硕,来自昌田镇,我爸爸叫王琦,他让我带给你……这个!”小男孩边说边解下随时的背包,并从中掏出一封信,神情有点高兴。
特别是最后说到“这个”,并将信递到王慧面前时,声音有点雀跃,仿佛完成了一件重要任务。
昌田镇的王琦,正是王慧血缘上的亲哥哥。
王慧脸上的神情有点僵硬,没有马上接信,而是向丈夫和公公投去征询的目光。
“孩子,就你一个人来吗?大人呢?”宋明峰接着问道。
“就我一个人,今天下午在镇上随一个送信的人来的,我已经是二阶武者了,这一点山路不怕。”王硕自信地说道。
“二阶武者了?你读几年级了?”宋明峰接着问。
“三年级。”王硕回答道。
“真是个天才!”宋明峰赞了一句,不为王硕的天分,只为他跟女儿同龄同阶位。
“我爸爸妈妈说,表哥才是天才呢!”王硕理所当然地说道。
宋明峰、王慧脸上表情一僵,这一刻,他们无比确定,这绝对是亲侄儿!
一定是那一家人从哪里听到了儿子的消息,上门认亲戚来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哦,也不对,他们家也不富裕,还很穷;而眼前这位也不是远亲,他父亲可是妻子血统上的亲哥哥。
这是眼看着要“因子敬母”的节奏吗?
宋明峰虽然心中有点腻歪,但面对一个举着信函的八九岁孩子,只能劝解妻子道:“打开看看吧,毕竟孩子都来了,先看看信中说了些什么。”
宋博亦点头。
王慧接过信,快速看完,默默将之递给宋明峰,然后又低声问王硕:“走的时候,你爸妈还交代了些什么?”
“哦,还让我给您这一个。”王硕又从背包中,掏出一串钥匙、一个文件袋递给王慧,“他们说,如果时间太晚了,就在姑妈家住一个晚上。”
果然是亲哥的风范。
特地挑下午出发。
从溪山村到昌田镇,整整二十多里的山路,到的时候就该黄昏了。
天色晚了,孩子只有8岁,亲姑妈总不能把他连夜赶到荒郊野外吧?
住下了,姑侄就相认了。
认了亲侄儿,兄妹相认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
“妈妈,我回来了!爷爷,我回来了!爸爸,我回来了!当当当当……”宋飞儿的声音远远传来,紧接着一抹白色的小身影,蹦蹦跳跳冲到王慧身边,一指自己的身后,得意地说道:“请看,我把谁给你们带回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宋廉又拔高不少的身影,稳稳地出现在视野中。
“飞儿,你怎么跟哥哥一起回来了?”王慧疼惜地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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