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棋心中想的是陆芷柔再如何生得一副妖精的模样,与太傅是兄妹,又能有什么关系?
夫人着实没有必要揪着这一点,而影响自己在太傅府的地位。
只是,她不过一个婢女,这些话,万万不能说。
“行了,你退下。”太傅夫人坐直身体,头似乎也不再胀痛。
“夫人,三小姐回来了。”屋外的婆子进来通报。
陆氏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吩咐婆子赶紧将陆贞儿请进来,沉重的病体似乎也轻松起来。掀开被子,趿着绣鞋走出内室。
婆子打起帘子,陆贞儿迈进来。
陆氏伸出手,陆贞儿走来搀着陆氏坐在榻上,拿起一旁折叠整齐的毛毯盖在她的腿上,“春寒料峭,您的身子不好,小心暖着点,莫要受凉了。”
陆氏笑容满面,陆贞儿越贴心,她便越高兴。
“我身体好着呢,你呀,也别太顾着我。倒是你自己,嫁给成王肚子还未曾有动静,得抓紧了。”陆氏亲自手里的茶杯递给陆贞儿,抬眼见她脸色不大好,忧心的问道:“怎得气色这般不好?”
陆贞儿笑容一滞,捧着茶没有说话。
陆氏便知陆贞儿心里藏着事儿,也不急躁,品着茶,等着陆贞儿自己开口。
良久,陆贞儿垂着眼帘,盯着茶盏中漂浮的茶末,棕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担忧之色:“母亲,姑母不见了。”
陆氏一惊,接着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显,诧异的说道:“你不是将她送去庵庙里?怎得才两日便不见了?”话说到这里,陆氏心中一沉,太傅已经两日不曾回来,而陆芷柔这个时候不见了,难道……
陆氏眼珠子来回转动,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满面阴霾。
他将人给找到了?
还是——
“贞儿,你实话实说,我们是亲母女,是不是将你姑母送去你父亲的别院里去了?”陆氏眼睛愈渐红了,闪动着狂怒之色,仿佛她一点头,便会爆发而出。
陆贞儿从未曾见陆氏在她面前露出这般疯狂的神态,仿佛因她的背叛。
“母亲,您先冷静,我并没有将人给父亲送去。”陆贞儿心知事情只要牵扯到父亲,母亲便会失去理智。掰开她紧握的手指,摩挲着她掌心的指印,不确定的说道:“我得来的消息,姑母像是被荣亲王给抓走了。”
陆氏心中一怔,荣亲王抓走了陆芷柔?
陆氏眸光微微一闪,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陆贞儿情绪不佳,安慰她道:“你从何得知荣亲王抓走了你姑母?你可以将此事告诉成王,看他是否有法子解救她。母亲知道你自小便极为聪敏,就算成为没有办法,你也会想到法子。”
陆贞儿闻言,心中惊诧,母亲竟反常的没有阻止她去救姑母?
“只是,你知道母亲向来不喜你的姑母,倒是希望她折在荣亲王的手中,可是又担忧荣亲王利用她对付咱们太傅府。”陆氏说话间,见到门口的婆子在打眼色,话头一转道:“诶,你瞧瞧我说的是什么话。你心里藏着事情,来的时候定是未曾用早膳。”不等陆贞儿开口,陆氏吩咐侍棋快去厨房弄好早膳端过来。
话茬被打断,陆贞儿便知她的母亲不愿再提姑母。
嘴角泛着一抹苦笑,母亲能将话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便已经极其不易。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眼间,一抹墨绿色的身影闪进来。
陆贞儿还未看清楚,太傅已经到陆氏身边,猛然抓着她的手,将她拉拽甩到地上。
‘嘭’地一声,陆氏重重跌倒在地上。
“人呢?你将她藏到哪里去了!”太傅怒吼着陆氏,状若癫狂,他找了整整两日,人影都没有找到,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才会失去理智,找陆氏质问。
陆氏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还未缓过气来,便被劈头盖脸一阵怒吼,体内的怒火也被勾出来。阴着脸,冷声说道:“我将人藏起来?我若要将她藏起来,定会把她给杀了!你要起找她,下地狱去找啊!”
太傅怒火蹭蹭高涨,抬脚踢过去。
陆贞儿护在陆氏身上,腰侧一阵剧烈的痛楚涌遍全身,陆贞儿整个人蜷缩起来,皱紧了眉头:“父亲,您冤枉母亲了,她并不知情,人是我送去庵庙里,姑母她不见了。”
“你说什么?”太傅怒目圆睁,难以置信的看向陆贞儿:“你说你将人送到何处去了?”
“父亲,我同你说过……”
“你怎得能将她送去庵庙?陆贞儿,她最疼爱你,你怎得能这般狠心!”太傅愤怒的指责陆贞儿,看着护着陆氏的陆贞儿,低笑几声:“柔儿她不争不抢,躲在府中角落里,我是她的大哥,有责任照顾她,你们为何就容不下她?陆氏,你好,好的很!陆贞儿被你教的同你一般心肠狠毒!你们不是将她送走,而是逼着她去死!”
“不争不抢?好一个不争不抢!你扪心自问,我为何容不下她?”陆氏赤红着眼,尖利的指甲戳着他的脸,陡然抓着陆贞儿到他的面前:“陆贞儿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她是何禀性,你最清楚不过。她不是我邱月茹教坏,而是看不过你的做法!”
太傅脸上的怒容不减反而越发旺盛,拳头捏得‘咔嚓’作响,阴鸷的扫过陆贞儿一眼,冷笑一声:“从她开始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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