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猛然将她甩在地上:“贱人,你杀的她?”
‘陆芷柔’痛得面部抽搐,咬紧牙关,颤巍巍站起身,腿上传来剧痛,站不直身体。指着陆贞儿道:“她伙同郡王妃做局,实际上早已将人给杀了,如此你夫人方能永除后患,高枕无忧。我只是他们找来的替身,大抵是我不肯听话,所以起了除掉我的心思!若不是你来得及时,只怕我今夜早已死了!”
‘陆芷柔’抹了一把泪,嗓音带着无限凄凉:“我也是迫于无奈,方才不肯去净室,便是跟着进去……”声泪俱下。
谢桥听着她颠倒黑白,笑容愈发森然莫测:“如你所言,我为何要拆穿你?”
“这就是你们的高明之处,你们对我步步紧逼,我把命丧你们之手,便会处处受到掣肘,而落在太傅眼中,便是我做贼心虚,说的话他定是不会相信!”‘陆芷柔’瞥太傅一眼,脸上露出惨淡扭曲的笑容:“你看,这不正如你们所愿?”
闻言,太傅整张脸都扭曲起来,赤红的双目燃烧着火焰,仿佛有沸腾的岩浆即将要喷薄而出。
他信了‘陆芷柔’的话。
因为陆贞儿有动机!
“你血口喷人!我如何会让你假扮姑母迷惑父亲?又岂会杀了姑母!”陆贞儿见她父亲信了,心中止不住的失望。她在父亲眼中,竟是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是!你没有杀她!你的手段腌臜,倒不如痛快将人杀了,也莫要将人送到迎香楼,供人当作玩物!”‘陆芷柔’狞笑,拿着药水将自己的脸上的易容药水卸掉,对太傅说道:“你不信,拿着我的画像去迎香楼问,是不是郡王妃将人送去了!”
谢桥看着她这张脸,面色骤变,目光极为复杂。她在迎香楼带走的女人就是真的陆芷柔?
荣亲王他想做什么?
疯了!
一道灵光入脑,谢桥冷静下来,“你们故意将人送去,知道我们会带走?”
谢桥冷笑一声,莫怪曹维达轻易的放手了!
就算她不去,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将人送到她手里!
原来,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不慎露出马脚,只怕后面的攻势会令他们无法招架。
“郡王妃的话我听不懂,这世间,除了你,还有几个人医术有你高明?我用这药水易容,你是神农谷后裔,不会认不出来?”‘陆芷柔’站在光影里,昏黄的烛火令她的脸上的笑带着几分诡谲。讥诮道:“陆芷柔暗藏的风光,托郡王妃的福,不少人看了去。”
太傅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眉心浮现冷戾煞气:“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陆贞儿被太傅质问,皱了皱眉:“父亲,我说没有,你可信?”
“贞儿,你以前乖巧听话,为父是相信你。如今,你嫁为人妇,与你邱月茹沆瀣一气,你待她的好,也只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还将她骗出去罢?”太傅笑了一下,那抹笑意透着诡谲森然之气,让人毛骨悚然:“你们如今借了我的势,坐稳了王爷、王妃的位置,转头在背后捅我一刀。贞儿,你太令为父失望,她若有个好歹,你也就下去给她尽尽孝。”
幽幽烛火下,陆贞儿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陆鸿格外的陌生。她觉得陆鸿已经隐卫陆芷柔而入了魔障,事关陆芷柔,他便理智尽失:“父亲,她的话处处透着破绽,你怎得就信了她?我们才是一家人,你醒一醒,姑母是你的继妹,我也是你的女儿,母亲是你的结发妻子,都是你的至亲至爱,你就因为一个外人的话,与我们生了罅隙!”
“是,母亲见不得您对姑母百般的好,所以处处刁难,却也没有做过伤害姑母的事,她只是想要你对她好一点,多关心她一点而已。如果她想要害了姑母,这十几二十年的时间,还会容忍姑母活到今日?”陆贞儿眼底含泪,睁大眼睛看着陆鸿,他扭曲仇视的目光令她十分痛心。
陆鸿怔愣了一下,冷笑一声:“够了!邱月茹说过,不会让她痛快的死了,她生了一副狐媚相,活该生来伺候男人!我还以为她只是说笑,竟不想是真的!”
陆贞儿脸上的血色尽褪,母亲生气起来,便会言辞恶毒,父亲当真了。
“太傅,你现在去迎香楼还来得及,说不定就在楼里伺候恩客呢!”‘陆芷柔’娇笑一声,可悲而怜悯的看着陆鸿。
陆鸿受到刺激,转身就要走。
谢桥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方才不是说人已经死了?即是死了,又如何伺候人?”
陆鸿脚步一顿。
‘陆芷柔’十分镇定,不慌不忙的说道:“陆芷柔心性单纯,出身高门,骄傲融入骨血,让她做起伺候男人的买卖,她还活的成吗?与死了有何区别?”心中到底是可惜了,若不是她卸掉脸上的妆容,也不会这般快被揭露,那时候说不定还可以全身而退。
幸好!
幸好他们有其他的计划,即便被撞破,也不会影响计划。
“你——”陆贞儿怒极,一句话未曾说完,便见她嘴角溢出血丝,脸色瞬间青紫,说不出的狰狞。她双眼瞳孔放大,难以置信的指着谢桥,仿佛没有想到,她会下毒害人!
谢桥冷眼看着她倒下,抬眼对上陆鸿犀利的目光,并没有做解释。
陆贞儿张了张口,解释道:“父亲……”
陆鸿阴沉着脸,疾步离开。
他离去前狠唳的眼神令陆贞儿遍体生寒,呆愣在原地,嘴角泛着一丝苦。这就是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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