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何寿说的心理准备是什么,可看着阿宝身上那些慢慢好像被风吹动的绒毛,心头也好像被拂动了。
却又好像这些绒毛在心底里打着结,揪得心烦。
朝何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刚才探出阿宝有什么不对吗?”
何寿叹了口气,朝我苦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只是手一挥,不知道从哪里搞出一件和他身上一样的黑金交加小型黑袍。
一边哄着阿宝,一边给他穿上:“这可是师伯蜕下来的壳做的铠甲呢!以后阿宝就不怕刀啊、剑啊什么的了,还可以……”
“变身!”何寿兴奋的大叫一声,居然还真的做了一个变身的手势。
这前后变脸,就是一抬手、一架胳膊之间,看得我为之绝倒!
阿宝毕竟是男孩子,立马兴奋了起来。
我看着何寿将那件黑金交加的外袍穿在阿宝身上,那些原本竖着的绒毛立马被压倒了。
心里明白,这件黑袍对外是铠甲,对内也是一种压制,阿宝这些绒毛不会扎破这件袍子出来扎伤人,或者是……吸血!
何寿准备很充分,还有帽子和小手套,连口罩都有两个。
他自己也戴一个,还给阿宝戴一个:“我们是面具铠甲勇士,变身!”
阿宝也跟着乐呵呵的笑,还和何寿一起做着古怪的姿势,然后朝我开心的道:“阿妈,看我变身!”
我看了何寿一眼,知道他这是特意哄阿宝开心的。
何寿这只缩头乌龟,嘴毒壳硬,但终究是心软。
嘴上说让我做好准备,可还不是一样一样的哄着阿宝!
眼前闪过水光,压抑着心头的闷疼,朝他们艰难而假的笑了笑:“你们变身打怪兽吧。”
却不敢再呆了,直接走出了房间。
外面,于家和白微,何辜何极他们已经和风升陵走了。
墨修坐在沙发上,边上放着一个行李箱,正是当初我出清水镇去巴山,他给我清理的那个。
这会他也朝我拍了拍行李箱:“你带来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了。”
我走过去,坐在墨修身边,慢慢伸手搂着他的腰,趴在他胸口,轻唤了一声:“墨修。”
无论他有没有法力,他终究是那个墨修。
会帮我收拾好行李,会帮我清点路上的吃食的墨修。
只是当我的手和脸贴在他外袍上,却也冷得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不只是身体冷,连黑袍都开始变冷了啊。
“嗯。”墨修轻笑了一声,虚虚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冷吧?起来吧,我们也走吧吧,他们在那酒店会议室等你呢。”
他说的是等我,而不是等我们。
墨修因为失了法力,已然将自己从这些事情中脱离了出来。
我摇了摇头,趴在墨修胸口不想动。
墨修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接连熬了这么多天,你很累吧。”
他想伸手来搂着我,又怕冻着我,只是转过胳膊,虚抱着我,反手小心而轻轻的点了点我小腹。
语气有些怅然的道:“怀着孩子,知道了这么多事情,我失了法力,不能帮你。阿宝又成了这样,还有张含珠,龙灵,龙岐旭他们……”
墨修说着说着,突然来了一句:“何悦,对不起。”
我知道他为什么说“对不起”,趴在墨修胸口,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让我眯一会吧。”
怎么会不累,熬了这么多天,事情一件接一件。
身体累没什么,但是心更累。
就好像什么都麻木了,却又闷闷的生痛。
我趴在墨修胸口,感觉到那件黑袍微沁的凉意,似乎清醒了一些。
干脆双手圈着墨修的腰,安心的趴在他怀里。
屋内何寿还在和阿宝笑嘻嘻的吵闹,各种中二的口号,从那只万年玄龟嘴里喊出来,他居然半点都不觉得尴尬。
果然男人啊,至死都是少年,一百岁、一万岁、都能和几岁的玩到一块去。
这会接近午时,暖暖的阳光从阳台照了进来,照在我脸上。
墨修似乎扯着袖子帮我遮了下阳光,可惜他身形已经开始虚化。
原本厚实的黑袍袖子,阳光照耀如同薄纱,根本挡不住刺眼的阳光。
我微睁开眼,偷偷看了一眼,却又缓缓闭上了。
墨修有些失落的甩了甩袖子,扯过一边的靠枕想帮我遮,可不知道为什么,又徒劳的放下了。
干脆反手抱着我,身体放软的朝后靠着。
我明显感觉墨修似乎放松了,身体没有原先紧绷。
脸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继续趴着。
一边脸贴着墨修冰冷的衣袍,一边脸被阳光照着,一边冰冷,一边温热,我却感觉无比的安心。
居然在这两种不同的感觉中,有些迷糊的小憩。
睡得并不沉,可却很舒服,因为墨修的手不时的抚一下我肩膀,免得我滑下去。
耳中不时传来何寿和阿宝的怪叫,随后就是哈哈的大笑。
我迷糊间,好像又回到了清水镇里面,我心态差点崩溃,墨修带我在那条小溪边,等一朵云的时候。
还有巴山,我和他躺在落叶上,期许着以后过上一日三餐,两个孩子,观四季变化的时候。
心中突然发着暖,原来人生所求,不过一种心安。
或许何寿才是我们中间活得最肆意的那个,寿命已然万年,天地间玄龟已然只有他一只,他又送走了多少同类,多少同伴。
可他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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