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何辜这么温润的人,一旦搞起小动作来,也挺有意思的。
他从我手里拿芒果干给墨修……
我咬着芒果干,不由的轻笑。
墨修看着何辜手里的芒果干,很淡然的摇了摇头:“本君不用进食,要吃的话,直接从何悦手里拿就是了。”
他们俩打机锋,我也不想再听。
找了块离行政楼比较近的草地,就席地坐着,看着那冲天的火。
这会离得远了,火光中总时不时有粉尘一样的东西飘出来。
眼看那些粉尘就要随风飘开了,可防火符一闪,就好像轻轻吹了一口气,将那些灰尘又吹了回去,继续在大火中浮烧着。
那些真菌吸食了张含珠身体里的养份,再被烧毁,可完全毁灭根本没这么容易。
如若真菌孢子飘出去,再繁育出来,怕也是个麻烦。
巴山摩天岭那些经何辜催生的藤蔓,断枝立马再生,几乎盘踞着整个摩天岭。
那还只是何辜无意识的生机外溢,这些真菌却是真正的吸食了张含珠的血肉的,不知道要长多少次,烧多久才算完全毁灭。
墨修和何辜在火边沉默的站了一会,也都走了过来坐下。
周边一切好像都静止了下来,除了呼呼的火声,就是我和何辜嚼着芒果干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还是何辜幽幽的道:“突然好怀念小孩子的时候。”
他直接倒在草地上,看着天上,沉声道:“我才到问天宗前几年,控制不住体内外溢的生机,经常惹出事。大师兄……咳!”
何辜脸上闪过好意,清咳了一声,改口道:“何寿每次帮我收拾了烂摊子后,就会对着我劈头盖脸大骂一顿,还有几次更甚至气得出手打我。将我拉进水池里淹着,一边教训一边让我练龟息功啊,或是绑着手,吊在半空中打啊。阿问、何欢、何物啊,都只会看着。”
“每次都是何极、何苦跟何寿大骂一场,更甚至大打出手,然后救下我。”何辜声带唏嘘。
扭头看了看我和墨修:“可现在,我们居然连架都吵不起来。明明有着很多的事情,大家都闷在心里,却连吵架的心思都没有了。”
所以年轻的小情侣很容易吵架,可吵完没多久就好了,因为怒气宣泄出来了。
而结婚后,有家有孩子的夫妻,却慢慢的只会冷战。
大家都没有精力再吵架了,却因为孩子,以前的情感,或其他的,不到一定的地步,又不能离。
这才是现实吧!
我和墨修没有婚姻,却有着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有着共同患难的情感,还有着责任。
又不能直接反目成仇,只能在这样的矛盾和纠结中沉沉浮浮的。
所以敢爱敢恨的人,才会让人向往。
而我们,妥协于现实,不敢放肆爱,更不敢直接了断的去恨。
我摸了一块芒果干,不知道是放久了,还是何苦染了阿问那捡落果的习性,酸得嘴麻,脸都扭曲了。
呲牙张嘴,感觉满口都是唾液,吐着舌头想将酸涩的味道散开。
可那酸味,好像直达心底,连心都酸得扭扭巴巴的。
正喘着气,犹豫着是将芒果干吐出来,还是直接咽下去,就闻到旁边有着好闻的竹叶味。
扭头一看,墨修居然也盘腿坐下,手在地面上轻轻一扫。
泥土翻滚,一张完好的石桌和三张石凳就如同春笋一般破土而出。
墨修手里捏着已经打开的竹心清泉,用术法结了三个冰杯,倒了满满三杯竹心清泉放在桌上:“坐吧,喝点水。”
竹心清泉味道甘冽,在这大火旁边,闻上去,可比在太阳下暴晒后,突然撕开一个绿豆冰棍好闻太多了。
只不过学校外面的竹林,突然唆唆的响个不停。
一直没有出现的苍灵,突然出现在竹稍上。
隔得远,看不清他的脸色,却依旧能听到竹叶沙沙的响声,汇合成幽幽的话:“墨修……”
我嗤笑一声,端着冰杯抿了一口,立马将嘴里酸涩的味道冲散了。
竹心清泉,确实很解乏,就好像心底所有的疲惫都被这泉水给冲走,还滋润着被火燎得干涸的心田。
何辜自然也没有客气,端着一杯喝了一口,不住的点头:“好东西。”
手更是拂了拂这张从地底破土而出的石桌:“这东西更好!”
龙夫人能引泥土化成一条条没有生命的土龙,可墨修能引出石成桌,当初在清水镇就是凭这一手,镇住了风升陵。
墨修却好像不当回事,如同喝酒一般,连闷了三杯竹心清泉。
气得苍灵那一身竹叶般的外袍,绿得好像能滴出水来,所有的竹子无风自动,摇晃得厉害。
远远的看去,碧海生波,竹浪滔天,居然很漂亮!
墨修根本不理会苍灵的提醒,握着那个竹筒,给我和何辜都添满。
这才幽幽的道:“蛇娃暂时还是留着吧,它们认你为母,会护着你,而且都还挺厉害的。”
我捏着冰杯,听着沙沙的竹叶声,心头也慢慢的发冷。
碧海苍灵,我进去过一次,差点就交待在那里。
由苍灵守着这学校,确实比风家用人守的好。
可现在,我跟何辜在这学校里面,墨修也没有让苍灵退开。
还是怕我们让蛇娃和人面何罗跑出去,终究对我们还是不够信任吧。
墨修又让我留着这些蛇娃,其实就相当于让我留着一些帮手。
他一边要防着我,一边又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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