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到阿问这种反常的行为,心头一阵阵的发紧,站在那石床边。
扭头看着肖星烨道:“阿问这是怎么了?”
肖星烨是水师,只能引水接骨,阿问上次被阿熵一掌就拍碎了全身的骨头,后来就好了。
这次是再接骨吗?
我努力安慰自己,能让肖星烨引水救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可肖星烨只是朝我苦笑了一下,然后退到一边。
胡一色沉叹了口气,也慢慢的退开了。
阿问见我收回了神念,脸露出笑意,好像强吸了口气,这才看着我道:“你想知道的,其实不用问。探我的神念,我所有记忆,你就都看见了,你就会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
“这样也不算浪费。”阿问却突然露出一种解脱的神色:“我说过,阿熵我会解决的,我没有骗你吧。”
我听着阿问的话,忙扭过头去,睁大眼睛看着何寿何辜,想从他们眼里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可何寿只是朝我点了点头,连何辜也静默的站在一边,朝我摇了摇头。
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可意思,却都那么的明显。
“何悦。”阿问好像撑着想坐起来,可身体却好像软瘫如蛇一样,怎么也直不起来。
何寿连忙走过去,摁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起来。
然后扭头,朝何辜打了个眼色。
何辜立马上前,打算握住阿问的手,却被阿问挥开了。
他那张脸依旧像初见时那样,温和而平易近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宗之主,更不像是所谓的神母之心。
何辜过去,是想给阿问输生机,可他不让了……
我心头突然一阵阵的发酸,突然明白,为什么何寿在进来前,就让阿宝和白微去后院看鱼了。
这种场合,确实不适合小孩子,更不适合阿宝这种敏感的小孩子。
“你复活了青折?”我走到那石床边,看着旁边那棵弱小得好像随时都会倒的寻木。
青折活那么久,虽然取出了留在阿问神魂里的那一根枝,但龙岐旭拿了她的叶吸血,阿问想换回来,再重新种,也挺容易的。
就是看上去很弱小,阿问也提过,似乎不太好种,也动过和沐七交易,让我引神母记忆入体,沐七帮他在南墟种植寻木的念头。
所以我不想探阿问的记忆,只要是有自我意识的,哪个没点私心?
哪还经得起,完全的窥探。
现在一件事情,放在网上,还有人抽丝剥茧,用放大镜找缺点呢。
人心不可直视啊!
“只是寻木。”阿问顺着我目光瞥了一眼,轻声道:“一木有万叶,年年叶生叶落,可没有哪两片叶子,是完全相同的。人还分躯体,记忆,灵魂。你说哪个才最重要?”
“我重种出了寻木,但这就算青折吗?”阿问沉眼看着我,低声道:“你这具躯体,又有一个新的生命在里面,就这算是以前那个原主复活了吗?可你没有她的神魂,也没有她的记忆,你只是你。何悦,你要记得,你不是龙灵,不是你这具身体那个原主,你只是何悦!”
这又回到了这个问题!
阿问这是想在最后,再交待我什么了?
可他说完,目光复又转去看着那棵寻木。
青折的死,我是罪魁祸首。
所以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是扭头看着何寿,想让他给我解释一下?
这才多久,怎么就成这样了?
看阿问的样子,好像视死如归,更宁愿将整个人的记忆都让我去探寻。
这种探寻一辈子的记忆,不是像何苦那样放出一部分,他这是要将这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心头记住的事情,全部让我看。
他连让何辜输入生机都不让的,再看胡一色和肖星烨的神色,怕是真的不好。
阿问却只是轻笑一声:“你不用问他们,只是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我不由的扭头看着阿问。
猛的想到沐七要做的事情,盯着阿问沉声道:“是神母生复?”
“是。”阿问沉眼看着我,低笑道:“南墟是神母的头颅,华胥之渊是神母孕育之地,西归是神母之腹,神母生复,这些自然得重归于一体。你以前不是想问,问天宗是神母的什么吗?”
“我知道了。”我瞥了阿问一眼,轻声道:“别说了。”
“可你不知道,阿熵是怎么救我的。”阿问还强撑着想坐起来,沉声道:“神母死了,我本来也要跟着死的。”
“别说了!”我沉叹了口气,强行扭过头去。
从知道阿问是神母之心开始,就大概能猜到,阿问的存在,怕也不是什么风光霁月的事情。
目光有点慌张的四处看着,我心头突然有点害怕,莫名的不安。
龙岐旭夫妻死了,是那种所有价值都没有,被推出来当炮灰的死。
魔蛇被墨修熬成了汤,也没有了。
阿娜也死了,用来当成人体生化炸弹的那种。
现在阿问也要走了……
好像那些原本活得特别久的,活得特别厉害的,我能询问上两句的存在,突然就全没了。
是因为神母生复吗?
神母生复,需要极强的生机,所以这些强大些的东西,自然就要先牺牲了吗?
我目光扫动,却见明虚努力的将自己往后退,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回山体中,不敢再听下去了。
可阿问依旧在幽幽的道:“你不想看我的记忆,那我就选择性的说一说吧,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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