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几乎是哭丧着脸道:“这若不是,我真得什么也不知道了,还每晚一个治国之策,我完了,真得完了……”
颜月越说越是委屈,只恨不得用那被子把自己捂死算了。慕容炎大笑,赶紧把那被子从颜月的脸上用力揭开,安慰道:“朕只是想让你多说说你知道的历史故事,国家政策,百姓生活之类,并不一定是治国良策,即使是失败的教育也是极好的。你不知道那些夫子一天到晚只照本宣科,听得朕头都疼,所以想听一些真实的东西而已。”
“真的?国家政策,百姓生活都可以?”颜月如蒙大赦,一激动便坐了起来。
慕容炎却只是淡淡地瞟向颜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慢悠悠地丢了一句:“朕已然很久没有享受过皇后的按摩了,也不知皇后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颜月恨恨地看向那惬意闭目的某男,当即有了主意:“臣妾这就给皇上细细的按摩,皇上你等着享受吧。”
说完颜月即双手而上,哪里是按摩,而是用力地挠起了痒痒。慕容炎哪里想到颜月会来这一手,一边笑着一边反击,两人笑着闹着,连床板都被闹得咚咚直响。
笑声在这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很远,传到了正在那屋中坐着读书的毕成功的耳中,那笑声却如变成了一把把利刃,只割得毕成功的心口一阵阵的锐痛。眼前闪过刚才李公公匆匆忙忙的身影,想起不久前与李公公的对话。
“公公,不在皇上跟前侍候,在找些什么?”
“毕大人,皇上命奴才拿一镯子送给皇后娘娘。”李公公一脸恭敬的笑意,这是毕成功最满意李公公的地方,也就是说他这个奴才什么时候对人都恭敬有礼,身为太监总管,皇上最信任的人,也是这宫里最得势人,甚至还是大臣们巴结的对象,可他却从不在他人面前端架子。
“这个时候找镯子,不知是什么珍贵物件?”毕成功笑着似不经意地问道。
“羊脂红运镯。”李公公依旧面不改色恭恭敬敬地答道。而毕成功却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气。那羊脂红运镯可谓是大戎国库中较为着名的一件珍奇宝物。不说其历史来源,不说其精致做工,不说其寓意兆头,仅那价值就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如果用那羊脂红运镯来换钱的话,足够一个大戎城的百姓吃喝玩乐三十年。这羊脂红运镯一直以来被收于国库,从不曾送于后宫女人,而今却被慕容炎就这般轻易拿出送于了那个一无所知的女人!
毕成功不知自己呆呆地立了多久,才慢慢地回到自己的屋中。而捧着书本读了多久,毕成功也不知道书中是什么内容,门外更是闪起了无数次地敲门声,毕成功也没有听到。
“毕大人,你……你怎么了?”王宝坤在无数次敲门无人应答之后终是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在毕成功身份成功转型之后,王宝珅太仆寺卿的地位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而王宝坤提心吊胆地过了许多日子,也没有等到皇上任何一点惩罚。仿佛这事情本就是如此,那毕成功本是王宝坤的侍妾,只不过是才华出众想方设法证明自己罢了。
不过,这段时间王宝坤也想通了一点,不是从帝王的角度想通,而是从男人的角度想通了一点。如果皇上他对毕成功还有一点在意,都不会对现在的情况表现的无动于衷。而到今天相安无事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皇上他对毕成功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想通了这一点的王宝坤倒觉得毕成功很是可怜,这么美这么娇的一个女人,这么聪慧这么睿智的女人,放在哪里不是被宠着被爱着,偏那皇上不知道珍惜。
“王宝坤,有事吗?”毕成功终是从深思中清醒了过来。
“没……没什么,只是前些日子得了一方砚台,估计你能用着,所以拿来给你。”王宝坤讪讪地道,这毕成功虽然恢复了女子身份,可朝堂之上依旧是男装。住处也还是当初的太傅府。两人虽然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并且还有着名分,可相处的时间并不多,那次之后也更没有任何亲密之举动。
毕成功则只是默默地看着那砚台半晌不语。那砚台虽说质地优良,可比起慕容炎送颜月的羊脂红运镯真可谓是天壤之别;再瞧着那拘谨站立在那的王宝坤,与慕容炎相比更是天壤之别。就这般想着,比着,毕成功只觉恨意如那黄河之水源源不断涌来,再涌来……
凭什么颜月她有资格享受那最好的,而比她聪明比她漂亮比她有智谋的自己却享受着不如她的一切,毕成功猛然夺过那砚台,恨恨地向着地上摔去。而王宝坤却不知道究竟哪里惹怒了毕成功,但见毕成功如此举动,当即上前一把抓住了颜月的手,一边道:“小心!不要惊了皇上!”
小心!凭什么她颜月可以肆意欢笑,而自己偏要小心谨慎!这一切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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