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穆话语有力,字字铿锵,每一个音符都重重地撞击着在场所有的士的耳膜,更是毫不留情地砸在半跪在地的几位旅帅的心脏上。
神话,白泽。
这是所有人脑海里久久盘旋难以消弭的字眼,他们看着面色平静得看不出波澜的白衣公子,心头既有激动又有苦涩。
他们都是阳翟军士,对白泽有一种特殊的尊敬之情,因为白泽敢于和丞相府等新贵族叫板,从某种意义上说,白泽可以归于阳翟的英雄阵列。
可如今,这位英雄就站在他们面前,但他们居然不认识,并且还对其进行指责与嘲笑,这实在是该死。
“原来......是白泽公子......”
旅帅尽皆苦笑,难怪将军说已经给了他们说法,那是因为将军早已经将白泽的名字说出,可他们居然还是没有意识到。
旅帅全都脸色涨红,连耳朵根都是红的,他们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居然敢和白泽争师帅一职,不说其他,单是这二十斥候烧魏粮的事迹就足够让白泽坐上师帅职位。
这当然不是说这一件事的功劳就真的这么大,而是因为这再次表明了白泽的非凡之处,显示出了白泽足以担任师帅的实力。
至于晋升制度?开玩笑,谁敢和一个活着的神话去争论这个?
“还请白公子降罪!”
旅帅低垂着脑袋,面带羞色,但是话语很恳切。
白泽微微一笑,示意段穆回到队列之中,而后对着众多旅帅说道:“诸位客气了,白泽坐上这师帅之位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但既然段将军说了三军阵前无戏言,我也只能向各位保证,我一定会竭力相助阳翟!”
闻言,段恒也开口打圆场,毕竟这是他自己的军队,军心得依靠他自己去立。
同时,段恒内心也松了一口气,因为白泽刚才说的是相助阳翟而不是相助大韩,其中的意味已经很明显,这是下了决心和阳翟城站在统一战线了。
接风洗尘的宴席不算很隆重,但是档次绝对不低,阳翟城三大旧贵族中的公厘以及侠氏都有人出席,并且身份不低,都和段恒一样乃是手握一军的实权人物。
宴席结束之后已经很晚,段恒让白泽留在了帐中,脸上带有犹豫之色。
“段将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虽然心头罩起一股阴云,但是白泽面色依旧平静,席间他就感觉公厘以及侠氏的实权人物表情有些不对,现在段恒又单独将他留下来,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白公子,这份情报乃是八百里加急,你看看吧。”
段恒眉间罩有一股阴郁,叹息间将一块羊皮递给了白泽。
段恒一直观察者白泽的面色变化,可是直到白泽将羊皮读完递还给他,他都没看到白泽脸上哪怕一丝怒气,从始至终都是波澜不惊,平静得吓人。
“这份心性,果然是大才啊。”
段恒心头暗叹,愈发觉得白泽很可怕。
白泽平稳地呼吸着,面色虽然没有没有变化,但是心头的杀意已经浓郁到了极点,几乎就要透体而出了。
羊皮纸上记载的信息不多,归结起来就一句话--韩盛岸向韩王安请求将安平公主赐婚于他,这一次韩王安同意了!
“老司寇都没有咬掉你丞相府的肉吗?韩盛岸,你这是寿星老嫌命长啊!”
白泽心间杀意森森,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立马策马扬鞭赶回新郑城宰了韩盛岸这个孙子,并拉着安平公主火速前往秦国。
可是他忍住了,他很清楚,这是韩盛岸故意为之,就等着他回去自投罗网呢,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没办法和整个丞相府相抗衡。
“韩盛岸,你敢打我女人的注意,信不信我让你再也玩不了女人!”
白泽不怒反笑,露出一口牙齿,眼角眉间的杀意近乎凝为实质。
新郑城,丞相府。
韩盛岸负手而立,凭栏远望,若是有不清楚他底细的人看到,说不得还会认为这人颇有君子风度。
“白泽啊白泽,你就逃吧,逃得越远越好,乖乖地当一条丧家之犬好了,不知道当你听到我将要娶安平公主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他笑得很猖狂,嘴角尽是讥讽嘲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呵呵,豪言壮语谁不会说,可惜你连一个女人都守不住,还敢妄谈宏图霸业?可笑至极!”
说罢,他一把拉过身后一个只披了轻薄纱巾的妖娆女子,邪笑着吻了上去,霸道至极,甚至将女子的唇都咬出了血,并且丝毫不顾风化,直接将女子推到角落,狠狠地撞击起来。
一座宁静宅院,桃花飘香。
女子妖娆动人,妩媚得不像人间女子,手中一枝灿烂桃花更为她添了几分魅惑与妖冶。
接过老仆递来的美酒,她眯起眼睛,就那么随意地斜卧在一块青石上,如同忘忧的天仙。
“丘伯,有那个小子的消息了吗?”
腰背佝偻的独眼老仆恭谨答道:“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从丞相府那边儿的动静来看,还没死就是了。”
“呵,这种小人物就是命硬。”
拎桃花的女子嗤笑一声,将一朵桃花放入嘴里嚼烂吞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眉问道:“那天暗中帮那小子对付青山剑馆那人,查到消息了吗?”
老仆摇摇头,认真答道:“箭支都是韩国军方的标配箭支,这种箭支要弄到不难,很难据此追查。除了箭支之外,再没其他线索,那个人很狠辣,凡是有可能见过他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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