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细腰的脚又近了近,唐七糖头发都被她碾在脚下,“奇怪!这是何道理?难道是因她离我太近?这些日子,本来我功力又增了几分,御蛊之气可能又强了些!若不是东方无忌那个老匹夫,我定然能更上层楼的!气死我也!”
“夫人莫气,如今只怕他早死了呢!”
“唉!……日后,再不要提起他。”
“是。夫人,那这丫头怎么办?”
“等我们走时,点了死香便好了。”
“是。”
“等等!这丫头这么丑,这么黑,为什么她的手臂却这般白嫩?……蚕衣!拿水来!”
水,几乎全部泼在唐七糖身上,唐七糖咳呛了几声,眼皮倒微微张开了,却正好看见蚕衣举了块帕子,盖住她脸,胡乱的擦抹,把唐七糖痛的直想骂娘,喉咙却完全发不出声音。
蚕衣却已经站了起来,低呼一声:“易容!倒还真是高明,竟然看不出来。”
唐七糖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看见柳细腰依旧一声白衣,却已经蒙了脸,只露出一双极美的眼睛,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自己。
看着看着,柳细腰忽然一把从蚕衣手中抢过帕子,蹲下身来,又给唐七糖擦起脸来。
帕子蒙住唐七糖不断擦拭,唐七糖无力反抗,也看不清柳细腰的脸,却感觉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吹起她的面纱,能听见扑哧扑哧的声音。
唐七糖努力抬起手,想拍开她那凉凉的手指,却在举到中途就无力的掉了下去。
柳细腰已经停下了动作,愣愣的看着她,那双露出的极美杏眼里,是浓浓的疑惑和激动。
她突然出手,一把捏了唐七糖的下巴,问道:“你是谁?快说?你会说话么?”
唐七糖还来不及抗议,却见她又一把甩了她的下巴,在她的头发里摸索起来。
当柳细腰的手准确的摸到她那曾经插金针的地方时,唐七糖眼睛猛然的看住了她,心中的念头一个接一个:“难道是她?是她害的小聋女?针是她下的?若不然,那么隐秘的地方,谁会知道?还一个劲的问自己会不会说话,对了,上次在水源客栈时,她也曾问过,‘是不是聋的,是不是听见’这样的话!她,就是自己要找的大仇人!”
唐七糖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却发现柳细腰比她更加紧张。
她抱住了唐七糖头,摸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心情极其复杂,想确定,又怕确定,又不甘心,又庆幸,唐七糖觉得自己的头,都成了只待剥皮的大橙子了,被她在那里转来转去。
“放……开……我,我又不是……哑巴,我为什么……不会说话……放开我……”实在受不了了,唐七糖努力开口,声音嘶哑的,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明显的,柳细腰似乎释然了,她突然放了手,身子有些脱力似的晃了晃,差点倒在地上,连蚕衣都喊了一声:“夫人,您没事吧?”
柳细腰没顾上理她,却一把拉了唐七糖的衣襟,喝问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有父有母么?快说!”
“水……”唐七糖嗓子疼得厉害,轻喊出了一句。
柳细腰冲蚕衣摆了摆手,蚕衣很快提了个铜壶来,微抬起唐七糖,胡乱给她灌起来。
唐七糖咳呛着,推拒着,终究喝下了几口。
嗓子刚缓减了一下,柳细腰又迫不及待的催促起来:“快说,你有父母家人么?不说我杀了你。”
“你放开,我说。”唐七糖胡乱拍着柳细腰的手,这女魔头简直是梅超风转世,那手指甲长得,一下一下刮着人脸,带着种无法言喻的阴寒,惹人讨厌。
柳细腰瞪着她看了一会,猛然放手,刚坐直的唐七糖差点又摔倒。
唐七糖摇晃着,却也不敢太过强硬的抵抗,毕竟自己现在太虚弱,连最简单的催眠也做不了,还是先缓一缓再说。
她便开口道:“你这女人,好生奇怪,我又不认识你,你却非要知道我家底细,我只有一个师父,他虽没有师娘,可他似乎不爱女人,你,问来也无用。”
“师父?这么说你无父无母?”
“我又不是孙猴子,你才无父无母,你全家无父无母!”唐七糖低声骂着,她嗓子沙哑,这般嘀咕,柳细腰又是一把拎过她催促:“快说,说清楚。”
唐七糖只好忍耐着说:“我说,我当然是有父母的,只是我小时候被我父母丢了,不要了。”
“你……记得你父母?他们长什么样?”
“我记得。但我不想说。把自己亲生女儿丢了的人,我总惦记他们做什么?”
“你如今几岁了?”
“我?我说了你会不会不信啊?我二十有三了呀!”
“胡说八道!你找死么?”
“我真二十三了呀,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唐七糖都觉得太委屈了,该死的,自己还真不能说实话啊,我穿越来三年了,还不是二十有三了,怎么第一次告诉人家真年纪,人家还要拍死自己。
柳细腰面纱动了动,眼神转了转,抬头看了看外面。
唐七糖也跟着抬头看,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个地下室样子的房间,在一面墙壁的顶端,按着一个小窗,有强烈的光线进来,给离她三步远的一处泥地照下了一个方格子。
只见柳细腰微低了头,似乎在想什么,忽然又跑过来捏起唐七糖的脸,左转右转的察看,唐七糖瞥见她的眼里,是浓得挥不去的疑惑。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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