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安安静静呆在杂院里,或许此时的自己,正在和裴老九他们掷骰子;
如果,我老老实实的装七姑娘,或许此时的自己,正在让郦复傻小子捶腿;
如果,我勉为其难的还留在慎王府,那此时的自己,又会在做什么?
不!不对!
我怎么也不能留在慎王府!卫曦之你个混蛋!我本来以为你真的会为了我改变你的想法,你的标准的,我本来以为你真的可以不当古人,尊重我,平等对待我的,那么,或许,有一天,我也就将就将就,将你捡在身边,当个保镖啥的,也没啥不好,谁让你长那么好看呢?
可你说什么?你一个王爷,我一个丫头?这世上有我这么可爱美丽温柔的丫头吗?见你的鬼去吧!
可是,东方无忌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可能是他放了我。
是他放了我?那么咬牙切齿说要天涯海角追我的男人,那么成日说着要吃了我的男人,那么腹黑总要占上风的男人,会放了我?
是吗?会吗?可能吗?
可要是不是他放的我,那后来朱檀说有人跟着我,又是什么道理?既然发现我的踪迹,不会一伸手就把我抓回去吗?
而在水源,有人想找我,又是什么道理?他们不是要抓我回去吗?
他说,我在他身边,他身体便好了很多,那么,我不在他身边呢,他会怎么样?
会死吗?会疯了吗?还是,会像曾经的小妖一样,忽然晕倒,人事不知呢?
当日,东方无忌痛苦的惨叫,再回想朱檀最后的惨状,那东方无忌会不会也死了呢?
如果我跑了,东方无忌也死了,那么,卫曦之,你还好吗?
卫曦之,你还好吗?
山林里的风,轻轻的吹着,温柔而平和。
唐七糖的思绪,有时很远,有时很近,有时气恼,有时忧伤,更多的时候,思绪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那些曾经的日子,吵架的,强吻的,委屈的,甜蜜的,好笑的,气恼的,一点一点地在眼前浮现,再一点一点地沉寂到心底,千回百转,最终幻化为无声的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唐七糖的脸,滑落到衣襟,滑落到枯树叶上,洇成一朵又一朵的花。
记忆总是有自动过滤杂质的功能,最终在脑海里留下来的,却是浅浅的甜蜜。
那甜蜜,又随着卫曦之那深情款款的眼睛,一直看,一直看着唐七糖,终究看成了一股哀愁,一股无法言语的悲伤,让唐七糖大哭失声起来:
“卫曦之,你最好别死了,这样我才有理由讨厌你!这样我才能讨厌到思念你!这样我才能觉得,离开你才是对的!你个混蛋!”
“既然说了死也不会放了我的,你又放了我做什么?我就知道你是个小人,言而无信的小人!”
“既然说了会天涯海角找到我的,你怎么能任我一个人这样胡闹!你不是最爱管着我的吗?你不是喜欢当我的人生导师吗?连我说粗话你也要管,现在我就骂你了,你怎么不来呢?”
“不是说敢得罪我的,你要人百倍偿还的吗?现在我都差点死了,你又在哪里?别告诉我你死了,你死了,我找谁帮我报仇去?卫曦之你不许死!呜呜!”
可终究,不管她怎么哭,怎么思念,怎么骂,怎么心绪繁杂,山林寂静,回应她的,还是那随意的,软软的风,带着初夏的温热,抚上她的脸,却抚不上她的心。
在林子里呆着,渴了喝点山泉,饿了逮一些小野味,烤一烤,就这么吃了。
食物没什么味道,唐七糖似乎也吃不出味道,心思敏锐了,身体却迟钝起来,懒懒的不想动弹,吃,只是为了不饿死而已。
唐七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要留在这里干什么,可就是不想离开,不想看见任何人。
她在小草屋里找到了一块粗布,估计是原主人的床单,她撕下来一块,代替了原来包朱檀那个盒子的包袱皮。
那包袱皮上全是血,唐七糖拿小草屋里的一把锄头,在附近挖了一个坑,把包袱皮埋进去,削了一块木块,刻上“朱檀之墓”四个大字,竖在这放了包袱皮的小土包前,权当了朱檀的衣冠冢。
唐七糖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便坐在坟头絮絮叨叨的说:
“老朱,你做人吧,应该前后一致,你看你,为了个包子,差点害死了我,结果为了救我,却害死了你自己。我过意不去得很。
你交代的事情,我答应你了!我会帮你保管好你的东西,尽力帮你去送还给那个你要给的人,只是,我心情实在不好,你且容我几天,等我缓过来了,我再去看看是谁的,再帮你办。
老朱,我觉得,你是对的,我当日不该贪玩,剃了柳细腰的头发!我应该直接割了她的头!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只是,这个柳细腰太厉害了,我一个人估计办不了,你等我找个帮手,我一定一定割了她的头来献给你。
老朱,说好了一起走的,现在你却留在这里了,我先陪你几天吧,权当你又送了我一程。
老朱,你和我一样,不是个好人,你说你一个太监,学我离家出走做什么?可我不想学你,一走便走了一辈子,我挺想我那个死混蛋的,可是,我就是拉不下我这脸!
我不喜欢人家管着我,也不喜欢人家非要我这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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