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无边的寂静,树叶间没有一丝微风吹过。
当诗善柔走带到那溪水边缘,一片淡清清的月光洒到她的脸上了来。
烟茫茫的湖面碧波如镜,倒影出的星光月影逐渐变成一种妖艳的血红,地面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正从脚边渗入湖中。
她用那双猩红的眸子瞪着湖中倒影的自己忽然沉默了,抬起那双沾满血腥的手在脸颊上轻抚而过。
这是...眼泪?
瞧着手中再次湿润的血渍,她只感觉一阵震动像电流般通过全身,他就觉得从来没有这样兴奋过,也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在恨我吗?”
诗善柔看着湖面中倒映出的“她”,身体反应与自己内心情绪的反差,再次让自己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她”就是个胆小鬼,只会流泪,颤抖和恐惧。“她”对丑男人充满了恐惧,对手上的血腥充满畏惧,甚至对自己杀人的举动充满了愤怒。
“可是你已经死了啊!”
夜空中的皎月被纤柔的云丝们簇在一碧的遥天上,诗善柔默默看了“她”一会,眼色闪烁不定,倏地展颜而笑,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有意识,但,终有一天,你会为我所做的一切感到高兴。”
诗善柔面上那抹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微笑的浅浅弧度逐渐冻结,她看到“她”的美目之中逐渐散放出一种黯淡迷惘的光芒,她似乎在寻找一样失去了的东西,又似在重温一个逝去的梦。
“我累了,让我回家吧。”
“好。我们现在就回家。”
诗善柔在笑,脸上漾出一片明媚,如雨后润郎的晴空。
“她”也在笑,那两颗水点慢慢地大起来,大起来,蜗牛似的,一步一步爬下了两颊,划了两条潮湿的直线,两条路,两条深红的路,惨白的月光映着这流下来的水点,显得非常娇艳,非常鲜红。
.......
翌日清晨。
诗善柔那张疲惫面容上的双眼微微眯着,天际上的那抹紫红色的朝晖就像是一朵绽开的红玫瑰。
奈何城。
再回头瞧着门头上被朝辉映得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苍白而冰冷的面靥,突又泛起一丝嘲笑,“一朝风雨,满地残红。湿了花香,几许悲凉,奈何世间无常。”
话音刚落,先前擦肩而过的书生蓦然止步,只听他兀自韵了几句,当即就“哗”地一声开了折扇,转身就行了一礼。
“好诗!姑娘吟地一手好诗,不知姑娘....额!”
这书生刚一抬头,那张俊秀小脸登时憋得通红。自己先前听闻这女子声音清婉娇柔还以为是哪家闺秀,可现在一看简直让人心凉了大半截。
满身泥污不说,尤其是那件披着的灰色长袍,简直是脏得令人作呕。
再看到那双裸露在外的两条胳膊和大腿沾染满了血污时,心中又顿生不妙,告了声辞,头也不回的就小奔了去。
诗善柔瞧着那书生如避蛇蝎的焦急模样,愕了半晌只觉得莫名其妙,心中骂了句脑子有病,迈开步子就朝着守城的军士走去。
“送我回城主府。”
守军甲明显一愣,茫然回过头来,茫然瞧了她两眼,面上又已恢复了他平日木然的神色,手指着城墙外围,道:“那边,每日午时有城主府的人来发善食。”
诗善柔循声望去,却见是一帮乞丐围在一起正在窃窃私语,那群乞丐也听到了守军甲的声音,朝着自己望了过来,那目光有不屑,有惊奇,有讥讽,更多的却是一股青色yin光,更甚至有人站了起来,举着手中沾满土灰的馒头喊道:“喂!新来的娘们,我这有吃的,前天剩下的。想吃就来啊!”
诗善柔脸皮子连连颤动,目光变成了两根银线,直钉在守军甲脸上,挫牙道:“我是诗善柔,诗萧然是我父亲,我是诗家二小姐!马上,立刻,现在,送我回府,不然后果自负!”
“呦呵?脾气倒是不小!”守军甲还未回话,守军乙便抢了先,似笑非笑的表情,眼中的鄙夷毫无掩饰地表露出来,“我倒是看看你能让我如何自负后果?是要撤我的职还是要了小爷的命?嗯?二小姐?”
守军甲面色木然,守军乙却是兀自哄然大笑起来,诗善柔双目圆睁尽是杀光,本就冷酷的面色更加阴沉了,象密云不雨的天气一样。
正想着自己走回府,却谁知步子还没迈出,两道明晃晃的枪头就对准了自己。
“不好意思二小姐,乞丐和狗,可不能进城。”
守军乙将“狗”字咬得很重,诗善柔却是被气得如同焦雷灌顶,她指着两人那副丑恶的嘴脸,鼻翅儿急速翕动,嘴唇抖动,连声音都发了僵:“你……你敢……你们……敢……”
守军乙嘿嘿冷笑,扬起那双倒八眉:“不敢?爷们有什么不敢?若不是你这丑得可以,小爷且给你来个霸王硬上弓,玩完了,再叫几个弟兄轮着玩,看你副恶心模样,还装什么二小姐?他娘,洗了身子灭了灯烛,也是一样玩!还瞪?!再不滚直叫你一朝寻了死,坟头上都溢着腥!”
望着对方如此嚣张,诗善柔气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两颗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眶外,只是再瞧向那两眼明晃晃的枪头时,脸上顿时涌起了一片恐怖的阴影。
此刻与这两人发生冲突实在不智,先前那守军甲说过每日午时有城主府的人来送善食,这条狗不认得自己,城主府的人总该认得吧?
诗善柔脑中肯定了主意,刚一转身,耳中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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