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一真教第七代首徒的一声大喝,那漫天飞舞的一百二十八只飞剑,齐刷刷飞向姜归北,天空中像是下起了一场剑雨。
一百二十八只飞剑虽多,但丝毫不杂乱,井然有序地杀向姜归北。
姜归北眼望着那剑雨飞来,脸色不变,飞奔几步,提着凌云神枪,突入剑雨之中,挥动神枪,奇快无比地挥挡着每一只飞剑。
剑雨的气势太大,像草原上奔跑而来的兽群,也像自天外而降的陨石群,气势夺人,闪耀着青光,杀气凛然。
每一只飞剑都像是一条小鱼,在剑雨中飞来飞去,速度极快,像是一道道的青光闪电。
剑雨气势骇人,但姜归北的脚步丝毫不凌乱,每一次挥动凌云枪,都有一只小飞剑被挑飞或被刺中,每挑飞一只飞剑,飞剑大阵便缺失了一个口,每刺中一只飞剑,那只飞剑上便多了一条裂痕。
凌云神枪,万年前随他出征天下,无往不利,无有敌手,也不知道斩落了多少敌酋,破碎了多少神器。
虽然今日此时,姜归北修为尽失,半点神力也无,无法施展出凌云神枪的真正威力,恐怕万不存一,但凭着凌云枪的锋利和霸道,高级飞剑也并非它的敌手,每遇上一次,飞剑都是一次折损。
随着每一只飞剑的折损,太一真教第七代首徒都是一口心头精血喷出来,同时也是一步倒退。
飞剑用他心头精血养成,飞剑死,则精血泄。
因此这场景就变成了,姜归北在剑雨之中极快地挥动凌云枪,东奔西走,剑雨渐渐稀疏,而太一真教第七代首徒不停地吐着鲜血,已然脸色惨白,倒退到了大殿之外。
终于,最后一只飞剑被凌云枪一枪头刺穿,钉在地面上,而太一真教第七代首徒吐出最后一口鲜血,披头散发,再无天之骄子的俊朗飘飘模样。
他脸色极白,像是失去了体内所有的血液,他双目无神地盯着大殿内的一人一枪,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百二十八只飞剑组成的剑雨大阵,被一人一枪强势攻破,飞剑也都被击损了,掉落在地上,毫无灵性地躺着,再无修复之可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太一真教第七代首徒喃喃自语,连续喊了三句“怎么可能”,他的神情十分恍惚。
片刻之后,他的双目中忽然有了神色,却全都是恨意,死死地盯着姜归北,尖叫道:“我记住你了,我石观鱼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他带着滔天的恨意,化为一阵黑风,极快地离去了。
望着那叫石观鱼的太一真教第七代首徒离去的背影,姜归北苦笑一声,自嘲道:“这下好了,结下了一个大仇,看他的样子,此仇非报不可,下一次见面,恐怕还会有一场恶战。”
一旁的步半遥突然插话道:“你方才为何不乘胜追之将他杀了?”
姜归北微微皱眉,道:“他是知见境大圆满的修者,虽然飞剑被我折损了,但他一身神力终究还没有真正施展出来,如果非要杀他的话,必定是一场恶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假若真的要拼尽全力生死搏杀,我可能还不是他的对手。”
步半遥看着他,质疑道:“难不成你真的只是一介凡人?真的只有一身蛮力么?”
姜归北摆了摆手,道:“我早就说了啊,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
“之前我是万万不信的,但此时此刻,我倒是有些信了。”步半遥藏在黑色面纱下的大半张脸也不知道此时是个什么表情,只是眼角有着一抹淡笑。
姜归北捡回包裹凌云枪的黑布,重新认真地将凌云枪包起来,然后背在背后。
步半遥突然叫道:“你的枪,还没给我看呢?”
“以后吧。”姜归北冲她一笑。
“你……你怎么可以食言而肥?太不讲信誉了吧?”步半遥被他气得青丝飞扬,黑色衣裙也无风自动。
姜归北自然不会再搭理她,这也算是对她故意将太一真教第七代首徒石观鱼的飞剑拨转方向祸水东引之事的一个小小报复。
一场大战下来,虽然并没有酣畅淋漓,但终究还是撩拨起了他的战意,于是便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座大殿,前往魔宫深处。
步半遥见到他没有和自己打招呼就拔脚往大殿外走去,不免心中生怒,叫道:“喂,你怎么走了?”
“我要去找一个朋友,咱们再见吧。”姜归北背着凌云枪,朝着大殿外一步一步走去,背影傲然。
步半遥想了想,又叫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姜归北停住了脚步,顿了顿,反问道:“有这个必要么?”
步半遥往前走了两步,笑道:“当然很有必要,我都把自己名字告诉你了,你怎么也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要不然我岂不是吃了大亏?那可不行。”
“好吧,那请你记住了,我叫姜归北。”姜归北说完这一句,然后再一次拔脚就走,扔下一句:“再见!”
没走几步,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去,见到步半遥似笑非笑的跟在身后,不禁眉头微皱,问道:“步姑娘,咱们萍水相逢,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大道,为何要跟着我呢?”
步半遥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奇道:“我有跟着你吗?你要走,我也要走啊,怎么就是跟着你了?你这人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
姜归北无语,没有再理她,对于这个少女,第一眼见到便觉得她霸道又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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