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忧站在屋外已经很久了,可屋内一丁点的消息也没有传来,他与暮星河打赌之事并非一时兴起,暮家这个看似固若金汤的外表下,内地里也不知包涵了多少祸心之人。
无论是哪个家族,争夺家主之位向来是每个家族内部一场看不见的战火,其实对于暮星越而言,不能修炼,反而多了保命的机会,家族中越是天赋异禀之人,越容易成人眼中钉,被人拔除。
天色渐渐落下帷幕,昏暗的日光垂下,月色皎洁悬挂天穹,遥远一边是通向九天的通道,而另一边是暮家禁地所在。
一个人人都向往的地方,成百上千年再也无人能上去。一个人人深恶痛绝的地方,成百上千年也不曾灭绝。
咯吱——一声,等候已久的房门终于开了。
夜无忧沉眉朝后望去,白翊一袭黑色锦衣从房内走出,眉眼间疲惫之色涌上眉梢,月色清凉,月影下更显得几分削瘦。
不知为何,夜无忧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白翊越发琢磨不透了,从前的白翊高冷淡漠,底气十足,而现在的他夜无忧只觉得他强撑着,皮肉底下早已被掏空了一般的感觉。
“怎么样了?”
白翊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叹了口气,“他本就是不世之才,定能修炼。”
“不世之才?”
夜无忧疑心,随手竟然捡了个天才?
白翊明白他心中所想,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继续道:“不是不能修炼,而是有人不让他修炼。”
“暮星越好歹也是暮家嫡系,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害他?”
白翊冷冷一笑,道:“嫡系?嫡系又如何?九州大陆强者为尊,若是废材,只会被人踩到脚底无法翻身,若我所料不错,他应该是在刚出生不久便被人废了丹田,无法集聚真气,所以不能修炼。”
听到这,夜无忧反倒没了那紧张情绪,“丹田受损,咱们天道都有办法治愈,师尊何故如此愁眉不展。”
“若只是丹田受损也就罢了,可他体内有一股混元之气,一股与所有真气都相抗的混元之气。”
夜无忧若有所思,“混元之气是什么东西?”
白翊看向那通往九天的通道,道:“那是九天上才有的混元之气,霸道强横,若只是将他丹田修复,但只要他一集聚真气修炼,便会被体内的那股混元之气所击散。”
“那师尊能否将他这混元之气引出体内。”
“我能做到的想必暮家前家主应该也能想到,可想要引出这混元之气的代价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什么代价?”
白翊直勾勾的望着夜无忧,那眼神过于慈悲,充满了怜悯,那是他从未见过的。
一直以来,他印象中的白翊高冷,淡漠,凡事皆不为之所动,大喜大怒,大善大恶,从不放在心上。
如今他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可怜他?
“若是我强硬将那混元之气引出,他即使能修炼,也只能活个三年五载。”
“为什么!”
“暮家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白翊的语气淡淡的,可夜无忧却从中听到了一丝蓄积而发的怒气,“暮星越体内有五种毒,已深入骨髓,融入血脉,每一种都要人命,他能活下去,是因为体内的这股混元之气在支撑着他的生命,若是我将混元之气引出,即使能修炼,也不过是缓解他体内之毒罢了,三年五载后,总有一天,他会毒发身亡。”
“所以……”
“所以有人用这混元之气在保他的命,虽然不能修炼,但保命足矣。”
“那这五种毒?连天道都没有办法吗?”
“没有。”白翊闭上眼睛,叹息道:“无忧,此事我不能为他做主,你必须告诉他实情,让他自己选择。”
夜无忧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姗姗道:“还是算了,此事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当个普通人再好不过。”
“那你与暮星河的赌约呢?你真想被他驱使三年?”
夜无忧一愣,咬牙切齿道:“他不会有这个机会,三年?恐怕他活不过三天!”
“看来你早就为自己找好了退路。”
“永远为自己多留一条退路,不是你教我的吗?”夜无忧眼神扫视而过,最后落在房门口那个不知站了多久的暮星越身上,“你……都听见了?”
早在白翊与夜无忧说他身上五种毒之时,他便已经站在这了。
原来自己不是废材,不是自己不能修行,而是因为自己被下了毒。
听到这话的时候,暮星越只觉得自己那颗十几年都不曾跳跃的心剧烈跳动着,如今摆在他面前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证明自己不是废材的机会。
可这个机会来的如此艰难,又如此难以抉择。
三五年?
三五年的生命……
三五年的生命能干什么呢?卑微一辈子又能干什么呢?
“我想修炼!”坚定的话从暮星越口中蹦出,夜无忧却不由自主的蹙了眉头,“可是这会要了你的命,若你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你不是一个废材,完全不必如此。”
“不,我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他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比这月色还要来的深,“夜公子,你在和少家主打赌的时候,是为了我,对吗?”
夜无忧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他,因为他心虚。
他本来就不是为了替他扬眉吐气,他只是为了想在暮家藏一把刀,一把足以覆灭暮家的刀罢了。
“我不是为了你。”
暮星越似乎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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