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之都内,众居民一个个走出自家,各个都是抬头看向空中,默默流泪。
但见街道上的几间客栈旁,各自有着风尘仆仆的行人在那停下,上前询问道:“店家,还开门不?我要住上几晚。”
老板们各个眼眶通红,摇了摇头,一步一顿的走了回去,合上了大门,将几个酒保落在外面。
行人相顾无语,不知所谓。
有酒保回过神来,哽咽着上前道:“几位客官,恕小店临时有事,不能招待诸位了,诸位可以再往前走一走,那边或许还有空房间,多多恕罪。”
“你们出什么事了吗?”行人好奇。
“不知道。”酒保哽咽着,也没有回头,慢慢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再度合上了。
有钟鸣之声,自冥冥而来,归幽幽而去,如泣如诉,触之即殇。
元稹正在回府的路上匆匆行走着,见得天空如此异像,大惊失色。
这般景象,可都是国之栋梁折陨,才会出现的啊。
即便是最近的一次,那也是在两百年前,三军大都督一一一六十七郡主,于蛮环之口,以十亿大军,迎击盘山之百亿雄兵,拒敌于国门之外。
深陷重重包围之下,最后的残兵,硬是死守住了阵地,撑到了七十六郡主率余部赶回,撕开了包围圈后,迎回了六十七郡主的半片残甲,举国缟素。
“走,速速回府。”
元稹焦急万分,这种情形下,任何在外的举动,都是不理智的,若是被人抓住,真的是百口莫辩,说也说不清,即便是九十三郡主交代的事情,也是保不住他性命,更何况是在加冕之前抹黑七十六郡主,更加是难逃一死!
关上房门,墙边上的灯火自发燃起,照得卧室亮丽堂皇,不复之前的黑暗。
元稹沉默着走向桌案,立于一旁,愁眉紧锁,身影拉得老长。
这个时间点,太危险了,九十三大人的事情有点不好办啊!是不是要拖延一下呢?可是不在七十六郡主加冕之前办好,九十三大人那里没法交差,同样是难办。
元稹很为难。
怎么办?怎么处理这件事,又能把自己摘出去呢?嗯,找几个替死鬼吧!最好是别人安插在我这里的,又可以有这种意图的,正好是可以利用一番。要抓紧一些,不要给他们时间,相信那些暗卫,有能力查出来这些小兵小卒,到底是哪家的。
哼哼哼,养了你们这些外子这么久,也该发发光了,顺便也是清理一下我知道的那批,可能还有隐藏的更好的,说不定也会暗自跟上去,在暗卫面前露出些马脚,这样就更好了。
元稹微笑着点点头,叫了一人进来,取出一件器物,在其眼前一照,一阵恍惚,折射出一个一模一样、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身形,吩咐了几句,让其匆匆离去。
元稹再拍了拍这人的肩头,将其唤醒,让其去库房一趟,取来一些物事。这人点点头,急忙而去。
元稹憧憬了一番,希冀事件的发展,能够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而去,即便暴露出来的不多,也是无妨。反正这件事,并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这是九十三大人交代的,要揣摩也是去揣摩九十三大人,我只是在其中捞上一笔,借此机会洗一下手而已。九十三大人当时没有说什么,想来也是默许的,这就是先预付给我的酬劳啊。
此刻的元稹,还不知九十三郡主出事的消息,自然是尽心尽力的去照做。毕竟他的事,还要九十三郡主帮忙处理。
他暗算羽仙宫长老的嫡系弟子,这可不是小事,若是处理的不好,那就是一件纠纷,一次导火索了。
可在当时,谁知道那人是长老的嫡传弟子啊!两者的风格,根本就不像啊!等后来发现时,元稹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铤而走险了。
那位长老若是因此大怒,借此发难,发兵攻打,那就是家国大事了。毕竟能在羽仙宫当上长老的存在,与离火之都的一样,各个都是半步仙道的修为。
刀兵一起,生灵涂炭,元稹就是死一百次都是无法抵罪!他可不想做这个罪人,所以才没有抗争,接受了九十三大人的要挟。
有九十三大人派人处理这件事,我也可以安心睡一觉了。这十几天,我都是不敢合上眼睛,紧赶慢赶,生怕回到家土,看到的却是幽幽白骨,残屋破瓦,那就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元稹舒了一口气,转身,正欲朝着内闱的房门而去,突然看到隔壁的书房那里,灯火通明,隐隐之间,似乎有着一个人影在其中。
是谁?元稹心中大惊。
谁在哪里?也没有看到刚才的事情?这件事不可能暴露出来,不论他是谁!
元稹眼神狰狞,一股杀意在心中升起,又是按捺下来,不流于表面,换上一副寻常的面容,宛若平常一样,推门而入。
那是一个男子的身影,青翠竹簪束发,着一身月白道袍,披在身上。
绣袍上绣着一条条玄妙莫测的细致纹理,盘旋交织,相互勾勒,仿佛是一片无尽星空,正迎面扑来,又仿佛有广袤大地无边无际,身临其境,更像是有无量世界、无量生灵,轮回不休,点缀其裳。
他背对着元稹,一只手在那墙面上的十万册书籍的书架上指点着,另一只手却是不知放于何处。
这件衣服,好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样。元稹心中晃然,似乎有着一重迷雾在其心灵之中飘荡着,在此时此刻,将要散去,却又未竟。
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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