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年重重点头。
宋谦之却浑身冰凉,像是堕入了冰窖。
所以……那晚上,还有人躲在暗处看着自己被人羞辱……
他盯着少年,迟疑着问:“那你……可知道他是……”。
“不知道了”少年道:“我没敢靠近”。
阿策沉吟,半响才道:“此人当夜应是受了伤的,右肩肩背”阿策想起什么,又说:“他身上挂有貔貅玉,玉很强,只不知是寻了何处高人,开过光的”。
宋谦之狐疑地看向阿策,似乎有些不明白,那种夜色,阿策是怎么能看的这么清楚,连玉开过光都能知道……
宋谦之正要再问,前头的林子里,却传来声音。
“宋谦之!!!”。
宋谦之猛然扭头,便见林子里头,七爷骑着马,直冲而出。
宋谦之明显一怔,他长长叹息,待扭头看向阿策与少年时,眼前……哪里有人?
“嗯?人呢?”宋谦之狐疑,他张望着朝油菜花田里面走去。
七爷远远看着,眯了双眼,直接轻功飞上,一把抓了宋谦之的手腕,将人给逮了回来。
“不过便是身子毁了不能人道罢了!竟也值得让你这么想不开吗!”。
将人拉扯着退出那油菜花田,七爷话音厉色异常。
宋谦之愣了一下,他看着七爷,见七爷那满脸阴沉的样子,这才忙道:“七爷,你误会了……”。
“误会?”七爷冷眼看他:“若是误会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宋谦之道:“来面对那些事”。
这下轮到七爷愣了。
宋谦之道:“我是来对那些事的,当日,我就是在这芒邱山里,被那些人像玩具一样戏弄,还险些……我之前不敢想,可是不去想不等于就真的不在意,所以我过来面对的”。
有些伤,逃避了确实会愈合,但撕开的时候却会很疼,宋谦之已经被痛成那样,他不怕再痛一下,只怕以后这些事是被别人撕开的……
一时间,七爷看着他,似不知当说什么,垂眼时,他见宋谦之手里拿着东西,不由得狐疑一下:“你手里的是何物?”。
“这个……”宋谦之道:“一个少年刚才送给我的,只是他走的突然”。
“少年?”。
宋谦之点头:“也是遇到他,我才知道,原来我出事的那晚,这里除了七爷,原来还另外有人”抓紧手心,宋谦之眉头拧得死紧:“他就躲在暗处,就这么看着我……”。
“确实有人”七爷道:“只是那晚夜色太黑,他借着草丛茂盛,藏匿起来,你当时情况不好,我便也没有让人去追”。
宋谦之看着别处,深深吸一口气:“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
七爷狐疑。
宋谦之冷笑:“这天下,最容不下我的,也只有他们了”。
——
宋谦之要回宋府,除了宋府,这天下之大,一时间他反而还有些找不到自己应该去的地方,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宋谦之不是自己回去的,他……是被他大哥,宋云带人抓回去的。
宋府大堂上,宋谦之连话都没能说上两句,宋程峰就怒气冲的让人先把他给打了一顿,大堂里,宋谦之咬着唇,身上被人一棍抽来,当即就打得他身子趔趄趴在地上,宋程峰看着,由不解气,他自己拿过家丁手里的棍子,亲自动手朝着宋谦之身上胡乱的抽打。
“我们宋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孽障!好好的殿试不去参与,只是过了院试就这么得意忘形!你去外头看看,外头哪个不是在笑话我宋程峰教子无方!笑话你恬不知耻!好好的王家一门亲事也因为你搅黄了!害我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你说说!你这样的孽障我还留着你做什么!!!”。
宋程峰骂的狠凶,下手也很重,可是宋谦之只能趴在地上缩成一团,他不说话,就咬死了唇,苍白的嘴唇硬是给他咬出血迹出来,宋程峰这人,发怒的时候,越是与他顶嘴他越是生气,想要早点结束让他消气,唯一的法子只有一声不吭,担下所有的错!
宋夫人就坐在一旁,她低垂着头,一脸的无可奈何,宋谦之转眼看她,只见她的嘴角,挂着明显得意的笑意,不止是她,连一旁的宋云都有。
宋谦之看着他们,几次忍不住想要冲起起来跟宋程峰对着干了,可是……
别说他现在有没有这个的力气跟能力,要是转头,他忤逆犯上,甚至是恼怒弑父的名声被这对母子又传了出去,到时候恐怕不止京城容不下他,怕是这天下都要无处容他。
不孝自古便是大罪,更何况是弑父未遂?
人都说,出生富贵人家便□□华不尽,衣食无愁,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其中的黑暗争夺,如果可以,宋谦之也只想出生在平凡的人家,日子穷点苦点不怕,至少他能是双亲疼爱,一家人和和美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利于父便是子,有损于父便是障,他死他活,谁会在乎?
骂过了,打过了,宋谦之都没有反抗也没反嘴一句,宋程峰的气这才消了大半,他把手里的棍子一丢,突然说:“左右这京城已经容不下你了,不如你去庄子上吧”。
宋谦之大惊!
如果真被发配到了庄子上,他有预感他……会活不过今年……
“父亲,我错了,您别罚我去庄上……我知错了……”他……最终还是只能认错。
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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