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什么时候到啊?”
“听说大人买了一艘战列舰,我好想看大船啊!”
“是的,是的,听说有九十门炮!”
…………
近百名十来岁的小家伙,一个个虎头虎脑的,身强体壮,小脑袋上全是齐整的浅红色短发,交头接耳,脸上带着激动的面容。
“安静——”奥尼尔骑士脸色泛过一丝恼色,呵斥了一声。
小家伙们纷纷吓了一跳,缩着脖子,脸上带着惧怕,小腿都哆嗦了。奥尼尔骑士作为他们的教习,平常威严极盛,动起手来,一点也不含糊。
“菲尼克斯,他们只是小孩子罢了!”亨利公爵瞧了一眼萎缩的小家伙们,心中一软,轻声道。
“我的殿下,这群来自高地的小狼人,一个个皮糙肉厚,不给他们点苦吃,哪里能够治得了!”
奥尼尔骑士到没说什么,一旁的安格斯侯爵倒是吐起了苦水,显然,平常管理这群小家伙,让安格斯侯爵吃足了苦头。
“这……”亨利公爵性子软乎,听到这,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办,只能叹了口气,为难地看了一眼那群皮实的小家伙。
心里着实难为,他只能沉默不语,呆呆的看着海面,心中不知道想些什么。
安格斯侯爵与奥尼尔骑士互相看了一眼,眼眸中闪过莫名的色彩,为斯图亚特家族人才的没落而担忧。
亨利公爵并没有瞧见他们的表情,反而沉默地走到自己的父母跟前,听着这对夫妻的乱语。
“都怪你,古板的老头,要不是你,我的查理又怎么会去美洲?”尖锐的女声响彻云霄。
“哼,粗鲁的女人,斯图亚特家族的男儿就应该勇往直前,怎么能蜗居在罗马?”
“蜗居在罗马怎么了?你不也是在罗马?”
“简直,简直就是个泼妇!”
詹姆斯三世被这句话,呛得胸脯快速的起伏,脸色苍白,显然,这句话的伤害实在太大。
“亨利,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玛利亚脸色一摆,把自己的小儿子拉进了战场。
“亲爱的玛利亚,我什么都不知道!”亨利连忙摇头。
一旁的詹姆斯三世趁着这功夫,缓了缓,脸上这才带了点血色。
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詹姆斯三世打从心底里厌恶,他心目中的妻子,是一个优雅的法国贵妇,而不是来自东欧的村妇,粗鲁,野蛮,而且还蛮不讲理。
而就在一旁,查理从苏格兰带回来的三百多骑士和陆军精英,一脸正色地盯着这对父母,脸上带着些许崇敬,这对夫妇就是名义上不列颠的国王和王后。
“来了,来了,好大的船啊!”
一声惊呼传来,随即,从远处,突然出现几道高高的桅杆,以及那巨大的白色船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艘巨大的船舰出现在众人眼前,数不清的炮窗里,露出一根根黑洞洞的长管炮口,冰冷而满是杀气。
三层船甲将整艘船带到了一个令人仰望的高度,两千吨的吨位,极为宽大,站立在那甲板下,那高达近两百英尺的主桅杆,震撼人心。
主桅杆、前桅杆、后桅杆撑起巨大的白色船帆,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影子,将栈桥上的诸人全都笼罩其中,处于阴影之下。
古板的国王陛下穿着黑色的长袍,目视着这艘庞然大物缓缓而来,阴沉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嘴巴不自觉地张成了一个‘o’型。
在他几十年的人生中,他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船舰,难道待在罗马二十年,世界发展已经如此之快了吗?
这一刻,老国王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旁的王后玛利亚则瞬间从震惊反应过来,随即一脸骄傲的模样,对着身旁震惊的布鲁斯特子爵说道:
“这是我儿子的船,一艘二级战舰,这在法兰西,也不过才五艘而已!”
詹姆斯党人布鲁斯特子爵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赞美道:
“没错,尊贵的王后,这是一艘伟大的船舰,只有杰出的查理王子,才能拥有!”
很快,巨大的船舰两侧,又停泊了两艘八百吨的盖伦船,明眼人一看,这就是武装商船,此时已经满载了物资,吃水量极重。
看到这里,玛利亚王后心情瞬间直转急下,脸上露出些许悲伤,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儿子此刻就要远离她了,恐怕,时间会非常久,至少比前几年还要久远。
“咚——”很快,年轻的王子殿下就从甲板上走了下来,身边还跟随着一个俏丽的少女,众人愣了一下,这才热烈的拥向前去。
“父亲,母亲!”查理连忙走了过来,一边吩咐着众人按照既定的计划上船,一边与自己的父母进行最后的离别。
体型壮硕的玛利亚,一把将查理抱入怀中,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眼眸中的泪水如决堤一般喷涌而出,浸湿了他的丝衣。
而面前的詹姆斯国王,则仿若是套子里的人,面容憔悴,虽然嘴唇未动,但眼眸中依旧写满了留恋之色。
心中叹了口气,这对夫妇在英国人的必杀名单里,平常从不外出,而为了他,竟然破例来到港口相送,冒着生命危险。
如果说心中没有感动,哪怕不可能的,这种发自内心的悲伤,他深有感触。
而这时,老国王虽然古板,但眼眸中饱含着深深的情绪,宛若是被堤坝拦截的河流,暗流涌动。
“我走了,父亲,母亲,希望吾主庇佑你们,身体健康长寿!”
“愿吾主庇佑你,我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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