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承桓一边朝姜戈指明的方向走去,一边心里暗暗猜想莫子诚到底是怎么跟他的爪牙交代的任务,为什么姜戈好像一副看自己笑话的样子。他若是再年轻几岁,正值血气叛逆的年龄,必然会反其道而行,绝不去找温玉昕。如今看来,即使与温玉昕有千里之遥,还是无法割断与她的关系,那么回避一定不是解决的办法,剩下的只有先救出她再说。
这时,大街拐角突然出现了一行人。一眼远望去,为首的那个是戎装的恽挚,陪在他一旁的女子似乎是盛装的温玉昕。
施承桓停住脚步,难道姜戈的消息有误?温玉昕和恽挚的关系好像很亲密,完全没有受到冷落的样子。
他本想避开,不料恽挚朝他这一扫,正看到他。不知为什么,恽挚突然变得非常不自在,转过身想离开。这时他身边的女子也朝他这边看过来,他这才发现那女子不是温玉昕,两人的差别仅仅在于眉眼中的神色,身量和五官倒是相似极了。
于是他迈开脚步,不等恽挚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退回去,便走到跟前,看似不经意的打个招呼:“草民施某拜见恽王殿下。殿下今日兴致不错。”
恽挚想到身边陪伴的不是温玉昕,而是一个替代品,早已尴尬不已,听到施承桓的话,倒好像挖苦自己,便说:“好久不见,施兄。今天好巧啊,我好几天没出门了,一出门就碰见你。”
“殿下切莫以为草民特意在这里等候觐见,草民只是想去拜访故友,听说她如今住在殿下的别院中,正好在这里碰到别院主人,可否请殿下通融我前去一会?”
恽挚眉头微皱,他当然不想让施承桓与温玉昕见面,因为他自己也多日不见温玉昕了。再加上温玉昕和施承桓的关系远比自己想象的亲密,他就更不想让他们有更多接触的机会了。
“其实草民不过问问而已。”施承桓见恽挚一脸不情愿,便调侃说,“殿下同意与否一点都不重要。”
“什么?”恽挚有点生气了,“温玉昕是我的女人!你要见她,怎么可以不经过我同意!”
“殿下身边已有佳人陪伴,一个可谓风情万种,两个就怕醋海翻波。”
“施承桓,你不要妄加猜测!你要是胡说八道,你可小心了!”
施承桓见恽挚徒有其表,不禁一笑,说:“草民既然已经向殿下请示过了,接下来便去见温姑娘了。”
艾芸儿一直在猜测眼前这明眸剑眉的男子到底是谁,这时才知道他就是温玉昕假装结婚的对象,总是救她于危难、对她心心念念的施承桓。她想到身边的恽挚年轻俊朗,也是对温玉昕一片情谊,到头来好男人都爱着那个柔弱不堪的女人,她心里别提多嫉妒了。
恽挚知道温玉昕一定情形不妙,只好放低态度说:“你去看看也好,你好好劝劝玉姐姐吧,她根本不听我的话,兴许你的话她会听。她再那样折磨自己,恐怕谁也没办法。”
施承桓从恽挚脸上看到满满的歉意,他不禁有点担心,姜戈对温玉昕近况的描述不是言过其实,而是既成事实。
艾芸儿见施承桓脸色骤变,娇声说道:“原来这位是温姑娘的故友施先生。你快去看看温姑娘吧,她可是整天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搭理呢!我们殿下对她百般呵护,可是她却不领情。若你能说通她一二,不如常来看看她,陪她解解闷。还有呢,听说她有个叫威铭的哥哥,你若也认识,可叫来一起陪她。我也是听下人们私下提起来,说她常常梦中唤着他的名字呢。”最后这句话是刻意说给恽挚听的。
果然恽挚脸色非常难看,撇撇嘴长呼一口气表示不满。
施承桓却看出艾芸儿其实包藏祸心,实际是鼓动他把温玉昕带走。这与他本来的目的不谋而合,于是顺着她的话说:“其实温姑娘所念‘威铭哥哥’就是在下,既然温姑娘如此急切思念我,那我自然是必须要去见她了。殿下,草民告退了。”
恽挚无话可说,眼睁睁看着施承桓朝别院走去。艾芸儿诡计得逞,忍不住嘴角翘起一丝微笑。
施承桓到了别院,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答。于是他直接翻墙进去,只见温玉昕一个人穿着简单的衣裳,坐在院子的井口边洗衣服。
看见施承桓进来,她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继续低头搓洗。
他走到跟前,蹲下来看她。见她右边脸颊上一道血红的印子,双手也因为泡在水中时间过长,失去了柔软的模样。
“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被竹子划了一下。”她的脸突然红了,眼睛也红了。
他把她的手抓在掌心,仔细观察,发现她两手虎口皆有一道疤痕,问:“这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摔了一下。”她小声说着把手抽回去。
“然后你什么药都没有用,就这样让伤口自己长好?”
“现在已经长好了。”
“留下了这么深的疤。”
她不说话了,低头强忍着不哭。
“温姑娘,我再次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伤你,请你和我一起走吧。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可以吗?”
她急忙摇摇头。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外面那人喊道:“我是送药的!快开门!”
她匆忙起身,地上湿滑,她差点又摔倒,被他一把扶住。他打开门,外面的人见是个男子,愣了一下,说:“你是那姑娘的什么人啊?我怎么没见过你。这里是恽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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