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桦笑笑,“我看看她长什么样。”
明杉撇撇嘴角,“你忘了《民国大小姐》了吗?她演大小姐,我演五小姐。”
明桦想了想,“是她啊。”
那一年,三十那天,傅延林并没有来苏城。明桦看到了父母脸上微微的失落。
明父还安慰她,“好了,明年我们一起去宁城,两家人一起过。”
明桦笑笑,“好啊。”
初一下午,明父明母就让她回去了。
傅延林有些发热,在家休息。她到家刚刚五点,晚饭时间,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了傅母。
“明桦回来了啊。”
“妈——”
“延林有些发热,我过来给他炖点汤。”
明桦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妈,我来吧。”
“没事,我都弄好了。”傅母放了一点盐,“你爸妈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
“那就好。延林本来是要过去的,昨晚发烧,我就没让他过去。”
“我知道。”
“那好,我就回去了。”
明桦送她出门,后背浮上一层冷汗。
傅延林吃了药在房间睡觉,明桦轻轻走进去,她怔怔站在床沿。
傅延林察觉到房间有人,慢慢睁开眼,突然之间就对上明桦那双眼。她的眼底满满的情绪,彷徨悲伤,没有一丝遮掩。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妞妞——”他突然开口,声音一片沙哑。
明桦快速地敛了敛神色,“你怎么样了?”她坐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角,热度已经退下去了。
“没事了。”傅延林坐起来,脸色疲惫。过年前过度劳累,最后终于扛不住了。“不是让你过两天回来的吗?”
明桦顾左右而言他,“妈熬了鸡汤,我去给你盛一碗。”
晚上,她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才回房。
傅延林已经坐在一旁的沙发,抬首看着她,“明桦,过来。”
明桦走过去,眉眼清淡,“怎么了?”
傅延林默了片刻,“明桦,你现在快乐吗?”
有一舜她的情绪要崩溃了,只是她还是拼命地忍住了。“什么啊?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我去看看衣服有没有洗好。”
傅延林觉得明桦变了。
他们都说,婚姻会改变一个人,以前他不相信。
明桦是在三月份查出怀孕的。她一个人在洗手间看着验孕棒上的红线,足足待了半个小时。她才出来给傅延林打了电话。
“延林,我怀孕了,真的。”她哭着说出来的。
傅延林心底一阵酸涩,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在家等我。”
这个孩子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明母第二天就去寺里还愿去了,是的,她也紧张了一年,甚至悄悄带着明桦去看了医生。
傅母的喜悦溢于言表。
只有明桦变得出奇的平静。
医生嘱咐什么,她都照着做。不看电脑,不玩手机,平时就是翻翻书,听听音乐。
傅母每日给她照着食谱做三餐,明桦也很配合,只是她根本不长肉。
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明桦开始孕吐,可她从来没有向傅延林抱怨一个字。每每她吐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傅延林把她抱在怀里,心疼不已。“臭小子出来的时候,我一定要揍他。”
“怀孕都这样,你别大惊小怪的。”
傅延林亲亲她的额角,“明桦,辛苦你了。”
明桦怔忪,“我是你的妻子。”她的手轻抚着小腹,脸上满是柔光。
就这样,九个月后,傅恒宇小朋友平安降临。明父明母也到宁城帮忙照顾女儿和外孙。
孩子生下后,一件事发生了。
明桦患上了产后忧郁症。
明母急的不行,私下里哭了好几次。有一次悄悄和明父抱怨了一句,“早知道那时候就不让妞妞这么早结婚了,她想留北京让她留北京,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傅延林给明桦请了医生。每次都会陪她去见医生。
明桦很配合,只是效果甚微。
傅恒宇满月时,傅母大摆酒席。亲朋好友来了很多人。明桦没有见客,在休息室里。明母和傅母抱着宝宝出去了。
明桦坐在角落,一动不动。她拿着水果刀正在削苹果,大脑不知道在想什么,刀口把手指划破了。
傅延林进来时就看到她满手的血,而她不声不响地坐在那儿,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服。“明桦,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说——”他的眉宇里满是痛苦。
窗外的鸟儿停在窗台上,自由自在地跳来跳去。
明桦痴痴地看着,却什么也不说。
傅延林给她的手包扎好,又让人去买了新的衣服来给她换上。“妞妞,你醒醒好不好?你想去读书,今年九月就去读书。”
明桦眨眨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延林,你现在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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