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姬欲擒故纵,把个雍纠急得像惦记着火中栗子的猴子,既想吃又怕烫,抓耳挠腮,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对着娇柔媚惑的郑姬张牙舞爪馋涎欲滴,象极了美女与野兽。
若将眼前女子换作一般人,雍纠只怕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就扑上去了,但在郑姬面前,他还是有所忌惮,怕一不小心惹得美人生气而离去,所以对郑姬的话是言听计从。
见她一脸认真,也只好极不情愿地停下那双不安分的手,瞪大双眼,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
“噢?办事不力?美人对我雍纠还不太了解吧!你去打听打听,我雍纠可是一向行事干脆利落之人,做事向来都是说一不二,从来不拖泥带水。”
郑姬将双臂环抱在弹性十足的胸前,悠闲地斜倚在床栏杆上,歪着脑袋看向雍纠。
“既然如此,那官人为何迟迟还不动手?”
“美人是说那祭仲老儿吧?莫慌,待我改日便去除了他,良宵苦短,美人别浪费了这大好光阴。”
雍纠一副手到擒来,志在必得的样子。
“官人说的这样轻巧,可是据奴家所知,那祭仲可是个武功高强之人,切不可掉以轻心……”
“美人尽管放心,我自有办法,改日我……”
还没待雍纠说完,被郑姬一把掩住了嘴,将一根指头竖在唇边,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一来,郑姬可不想参与杀人的过程,得到结果能让姬突满意就行。二来,万一走漏了风声,破坏了计划那就功亏一篑了。
雍纠见郑姬对杀人的实施计划不感兴趣,马上闭口,因为他也不想因此事影响了二人的氛围。
“不说,不说,没有什么比和美人行乐更紧要的了。”
随着一阵哈哈大笑,娇美的郑姬被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
在她清秀的眉宇间,隆起一个大大的“川”字,却无人发现得了。
这日,已是日上三竿,郑姬还不梳不洗,蓬头垢面斜倚在窗下,呆呆地看着在树上叽叽喳喳欢快地跳来跳去的鸟儿们,正趁着天晴出来觅食越冬。
看着鸟儿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自由自在在林间穿梭,在天地间翱翔,自己真是连只鸟儿都不如。
原本以为脱离了懦弱的姬忽,傍上英俊潇洒的姬突,会使她的人生大放异彩,没想到不但没有得到他的真心疼爱,反倒像个提线木偶,被姬突为了自己稳定局势,而使唤于三个男人之间周旋,谁知日后又会有多少关系需要她去疏通?她是真的厌倦了这样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可是又有谁能明白她的心?郑姬不禁鼻头一酸,泪水模糊了双眼。
正在这时,婢女秋萍从背后走过来,柔声道:“夫人,这时辰也不早了,还是先梳洗吧!万一君上来了,看到夫人这个样子会不高兴的。”
“他不高兴了关我屁事,我还不高兴呢,别忘了,你俩是我宋雅的丫环,连你们也瞧不起本宫了吗?”
郑姬骨子里是一个要强的人,她不想让一个下人看到自己的脆弱,秋萍出现的偏偏这样不巧,郑姬一时没能控制住情绪,将这满腔的怨恨化为怒火,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边说着,竟转身顺势胳膊用力一挥。
只听“哐当”一声,正打来洗脸水的秋萍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挥,将手中的水盆扣到了地上,溅了两人一身的水。
“夫人息怒,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不该说那样的话。”
秋萍忙不迭的跪下认错,并不停的撑自己的嘴。
其实秋萍和秋菊早就发现,以前那个温柔美丽、端庄优雅、活泼开朗的公主,自从嫁到郑国后,不知为何性情大变,渐渐变得不再自爱,而且还越来越郁郁寡欢,现在甚至变得不那么注重自己的仪表了。
但像今天这样突然发脾气还是头一遭,把秋萍吓傻了,不明原由的秋菊也战战兢兢跑过来,陪着秋萍一起跪下。
“请夫人息怒!奴婢们哪里做得不好,还请夫人明示,别气坏了身子。”
郑姬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是啊,明明就是自己心里难过,为何要迁怒于下人呢?她俩可是自己从宋国带来的,情同姐妹,平日里也只有她俩还能和自己说说体己话,于是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好啦都起来吧!没你们的事,只是本宫最近有些心情不好。”
两位奴婢顺从的从地上站起来,秋菊去箱子里拿出一件淡紫色深衣替郑姬将那溅湿了的衣服换下来,郑姬也乖乖坐到梳妆镜前,示意秋萍给她梳头。
“夫人,是有什么不开心吗?不防和奴婢们说说吧!憋在心里会把人憋坏的。”
郑姬从镜子里瞅了眼大门,秋菊懂事的走过去悄悄打开门左右看了看,再轻轻关上门,并放下厚重的门帘。
郑姬一脸平静地说:“秋萍秋菊,你俩也不小了,和同龄人相比,早该出阁了,本宫给你们物色个人家嫁了吧?”
却把秋萍秋菊听的云里雾里,好好的,为何突然说要让自己嫁人,看来还是哪里做得不好,两人对视一眼,惊恐地放下手里的活儿,齐唰唰跪下来。
“夫人,奴婢们哪里做错了,还请夫人责罚便是,奴婢们生是夫人的人,死了做鬼也甘愿伺候夫人,可别撵奴婢们走啊!”
看着两个奴婢一副着急忙慌眼泪汪汪的样子,郑姬也不再试探。
微笑着说:“今儿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跪下,起来起来!”
“夫人不撵奴婢们走,奴婢们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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