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贾云待文飞走后,便迫不及待想抱琴跟去:”请得正好!我正好有话要问爹呢!”小雪和白露拉住了贾云:”小姐,是不是今晚那施公子对你说了什么,你千万不能信了他,在老爷面前发火,那老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贾云冷眼望月,泛起一股凶光:”哼!他的脾气我当然知道,不过本小姐也不是吃素的,我只问他一件事,是有还是没有。”
白露给贾云找来一件白色纯棉绣花袍血浓于水,爱情只是那流水般,流水无情,落花有意,且还不是念着根的亲。”
贾云:”你们不用劝慰我,我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有些事关乎原则,三言两语说不清,你们这个年纪,或许有些事还看不透彻、明了。”言罢,深吸了一口凉气,倒灌于胃中,不禁地颤起一股冷酸。
小雪取下琴仔细地擦拭着,贾云只顾来催,小雪望着贾云的容貌笑道:”我的大小姐,你好生到镜子跟前照照,这等仪态,到老爷面前,还不把咱们骂得狗血淋头,扫地出门啊!你且别着急,让白露帮你梳妆一下,我这琴也就净毕了。”
于是那贾云才在白露推搡之下,十个不愿地坐在了梳妆台,对着镜子一看,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头发乱糟糟的,里面还裹着残枝败絮,脸上也是黑一道红一道的,见状,赶紧让白露帮她梳了个双腮绺子,遮挡脸部的伤痕,头上用白色绸布扎了个凤凰鬏髻。
小雪和白露左看右看,总是觉得刺眼:”小姐,我看头带还是扎个红色的好,这白色太不吉利了,怕老爷骂。”
贾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方二八年华,白色多纯洁啊!就好比今晚的月色。”言罢,又想到今晚丢了chū_yè,不禁底着头,侧眼对着镜子虚叹一声。
白露帮贾云搬琴桌,小雪帮贾云抱着一张伏羲式丝弦琴,琴额护轸处系挂一条七彩流苏,沿着穿廊下了楼,转个弯,来到了大堂前,由贾怀的随从把琴凳接了过去,屋里已是坐了满满堂堂一屋人,贾怀居中,右边夫人下座陪坐,文飞领着排军两道打横,两侧掺杂落坐府里的文武官员,各路丫鬟服侍站在门两侧观赏。
中间一长条红木桌贯穿南北,桌上摆满了茶水,干果,时令水果等,吃喝的一应俱全,不必细说。贾云在门口行了躬身礼,被拦在门首的排军放了进去,小雪和白露却被拦在了外边,贾云回头扫了一下那当值的排军,那排军又把无辜的眼神扫向贾怀,贾怀皱着眉,手一挥,那排军将小雪和白露放了进去,站在贾云的身后听茶看水。
贾云给贾怀和贾太行了跪礼,方才落坐,白露和小雪把古琴摆放停当,又给贾去沏了杯茶,方退到一侧赏乐。贾云抬袖,纤指一挑琴,再一揉,端地脆音绕梁,不绝于耳,四下里掌声起。
贾云先是把各种指法:挑、弹、勾、打、搓、揉、滚、拂、掩等技巧演练了一番,方才问贾怀:”爹,您想听什么曲?”贾怀乐呵呵地端起一杯茶,示意众客都举杯,以庆爱女的琴艺初成:”女儿啊!端起杯,先喝口茶再弹,不着急,夜色正好,月色正妙,爹还担心你这段时日松懈了琴艺,没曾想,大有长进啊!你就先给我来一曲《春江花月夜》吧!”
于是贾云抬袖散纤指,启朱唇,露皓齿,出脆音,边弹边唱: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刚唱一小段,便被贾怀喊停道:”你这是唱的什么?怎么跟我以前听的不一样!”
贾云起身躬礼回贾怀:”爹,我今日是以柳腔唱的!”贾怀大怒:”这是在应该唱高腔......”言罢,愤难泄,直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空摇荡。
贾怀亦不好把事情挑得太明,因他知道,女儿是因为与那施雨从小联姻,感情所困所致,谁不知那施南是从sd调过来的官员,这柳腔亦正是sd曲种。一提便想起那伤心往事,不提却就将那些恩情友情统统埋藏于大海了。
贾云也在那儿愣着,没有要改正的意思,与贾怀赌着气,似乎干柴正在烈日下炙烤着,只待稍升温,就会点燃。关键时刻,还是贾太懂事,她赶紧出面调解,号令着丫鬟小姐给他捶背,服侍妈子给他揉腿,又示意让小雪和白露安慰贾云。
小雪走近贾云,在她耳边轻语:”小姐,你就忍些儿,且把今晚高兴地度过,有话明日再说也不迟。”那贾云哪里听得进去,一想到之前那施雨对她说的话,她恨不得现在就要一吐为快。
贾怀见她不知好歹,气不打一处来,摔掉了手中的三才杯,怎么看贾云都不顺了眼,便指着贾云怒骂道:”你看你这身装扮,人不人,鬼不鬼的,是家里死了人吗?身穿白衣,头顶上还扎着白绸?”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方点起了贾云心中的怒火,都言有其父必有其女,还真是一脉相承,贾云踢开凳子,站了出来,甩头还嘴:”我们家是没死人,可是别人家却死了,我为他哀悼守孝有错吗?”
这话一出,把贾怀给气的,哮喘上来,心脏病都快犯,贾云被文飞给拉开,贾母也上前打挡:”好女儿,你就不要说了,你爹今晚是喝醉了。”正在众人拉劝贾云之际,那贾怀却又扒开人群,大吼道:”你们全都退下,就让她说个痛快,我看是哪个畜生在她耳边吹了什么妖风,待我查将出来,有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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