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一大家子的命咋这么苦啊,这些日子给他们下地干活,囫囵的一大家子,整的儿子们腰痛腿伤,儿媳妇病的病,小产的小产,如今还把我小儿媳妇逼得跳的河,这一家子黑心肝的,我咒他们不得好死!”
外间胡氏拍着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村里人劝着,不说别人的不是,只说是她家小媳妇太娇气了些,只开了两句玩笑,就要跳河。
里间的林锦一猛然张开眸子,看着周围简单朴素的摆设,幽黄的墙皮及暗黄色的窗柩,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袭面而来。
待理清楚一切事情的由来,林锦一不由得冲外头劝说的村里人冷哼一声。
原主原本是京城员外郎的一个女儿,因被嫡母不喜,故意将她丢弃在这偏僻山村。
好在杨家二房的仁义,发现她又饥又饿,露宿山林,便将她带回来好生安顿。
不想被嫡母顾氏发觉,做主嫁给了杨家还未成亲的三儿子杨俊。
这也就罢了,前头给她操办了喜事,后头又派人跟杨家大房的人勾结在一起,说是尽量不要让她这个京城媳妇在杨家好过。
大房家小儿子寒窗苦读好几年,又缺银子又缺关系,攀上了京城员外郎这根枝,自然卖力地在背后整治她。
事发之前,他家大儿媳妇大凤来借米粮,公公捂住仅有的一袋子口粮不给,大凤便抢,她看到了就上前帮忙。
没想到大凤急了打了她一个巴掌,杨老头见侄媳妇闯他家打他儿媳妇,一时气火攻心,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大凤慌了,以为杨老头咽了气,赶紧跑出去冲大家伙囔囔是林锦一把杨老头推搡在地。
大房一家逮住机会去报官,要将林锦一送去做牢。
原主吓得六神无主,一时头脑发蒙,竟跳了河。
她婆婆胡氏得知消息,先是将她从河里捞了出来,发觉已无气息,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之时,杨老头醒了过来。
大房的怕杨老头把真相说出来,过去不知跟他达成什么协议,杨老头竟告知村里人是大凤跟林锦一开玩笑,是林锦一想不开跳了河。
这事情不是一句开玩笑就能一笔带过的事情,毕竟闹出了人命。
可众所周知,大房家的小儿子前些日子好巧不巧地中了秀才,这在这小小的向阳村可是所有人都与有荣焉的大喜事。
大房家的若是出了事,这小儿子的前程自然受影响。
与其说村子里的人替大房家的说话,不如说他们是在替这个能给村子里带来荣耀的秀才说话。
林锦一摇摇头,暗道村民人无知,维护归维护,可这样一味地因为袒护他而牺牲别人,只会助长他们家的不正之风。
想要这个秀才为村里做点贡献,怕是不可能的了!
她嗓子疼的直冒烟,想起来喝口水,却感觉浑身无力,好不容易支撑起来,不想“哐”的一声打翻了一个碗。
胡氏的哭声在外头戛然而止,一溜烟爬起来跑了进来。
前来劝说的几个妇人也进来看望她。
“哎呦,真是虚惊一场,吓死人了!”
“就是,杨老二家的,你家人造化还挺大,说老头子咽气人家又活过来,说儿媳妇咽气,也活了,好事好事啊!”
“依我看,不是人家大凤跟你们家开玩笑,是你们家合起伙来吓人家一大家子,大凤在家里都吓的不轻呢!”
几个妇道人家钻进来见到林锦一醒了,一阵叽里咕噜地抢白刺激地林锦一脑瓜子仁生疼。
到现在还成们她家不是了,强行为杨家大房的洗白不是?
胡氏激动地摸摸林锦一的额头,捏捏她的手,确定她是活的,当即喜得嘴角都咧开了。
“醒了好,醒了就好,以后可不许再做傻事了!”
胡氏的关心不似作假,她狠狠地点点头。
“娘,我渴!”
“哎,娘给你倒!”胡氏说着给她倒了一碗水。
咕噜咕噜几口,林锦一顿觉嗓子如旱田逢甘雨,滋润地直冒泡。
屋里的人见林锦一好的差不多了,赶紧催促,
“哎呀,看着好的差不多了,赶紧下地干活吧,地里就三个人忙活,一个腰疼,一个腿瘸,别人家的地早就收了,就差你们家了!”
村里人一个个走了,胡氏将她按在床上不让她下去。
“你先歇两天,娘去下地!”
胡氏给她弄了一碗米粥,随后出了屋。
外面依旧有闲人说道,一个个都说胡氏太纵惯着几个儿媳妇了,三个媳妇一个都不让下地。
林锦一忍不住吐槽,要她们怎么下地啊?
大房家的小儿子还没考中秀才之前,人家跟他们商量,说是先收了他家的粮食,然后他们家再回头帮他们收粮食。
因为周元国和邻国金昭国开战,上头提前至十月份就开始收税,这税钱还比往年多了一成。
谁家都是四处拉拢人收粮食,他们家自然要跟大房的拧成一股绳。
可大房家的偷奸耍滑,一下地不是头疼肚子疼,就是借口看娃,二堂哥家在镇上开了个屁大点的门面,也推脱忙的走不开。
小叔子就更不用说,学问人一心扑在读书写字上面,任是叫破嗓子也不会挪一下脚。
所以他们一家给大房埋头辛苦干了十几天,大哥二哥因为太出力,一个腰扭了,一个折了腿。
大嫂生了病身子本来就不好,一劳作,更是吐了血,二嫂干到一半,下身出了血,请来大夫一看,说是小产了。
喜欢农门贵妻有空间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