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在摇晃着,叶游风躺在船篷里,目光悠远,他在思索。
很多事情都在酝酿中,而他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劲,然而思索到脑仁一阵一阵炸裂的痛感,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他手里握着的东西太少了。
大花不在他的身边,实际上,此时此刻,胖子正蹲在船边和艄公聊天,艄公不愧是浸淫此道多年的老人,如今钱塘江大潮未起,可是已然不平静,而小舟却在这般的掌控之下,平平稳稳。
“你和你家公子要去天水?”艄公抹了一把脸,他的脸膛红光光的,皱纹虽然横生,却是半分不显老态,那些皱纹就如这江面一般,涟漪的背后可能是惊涛骇浪的前兆。
“是呀。”胖子摸了根鸡腿在吃,还示意了艄公,老人摇摇头,“天水是个好地方啊,听说去了那里的人,一定要去天水寺朝拜。很灵验的,会心想事成。”
胖子一心啃着鸡腿,直到嘴唇变得油光光的,也不知道听进去老人的话没有,他看着起伏的江水,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花儿。
没有他的精心培育,回去的时候,花说不定死了几株,哦,老天爷,死的千万不要是二月红。
这边二人在甲板上言语,另外一边,叶游风突然从躺着的姿态变为盘腿坐着,接着就看到杨九娘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叶游风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姑娘与我同一船舱,似乎不太好吧。”
然而女子并未理会,而是拿出了一把琴,轻拢慢捻抹复挑,开始唱起来:“八月十八潮,壮观天下无。鲲鹏水击三千里,组练长驱十万夫。”
苏轼的词,向来是豪放不羁的,寻常女子极难将其中的意味唱出来,但是面前的女子不,她的声音明明柔媚婉转,但是唱起来的时候却又隐隐有金石之音。
叶游风便闭口不言,静静地听着,因为在此刻打扰别人,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女子继续唱着,“红旗青盖互明末,黑沙白浪相吞屠。人生会合古难必,此情此景那两得。愿君闻此添蜡烛,门外白袍如立鹄。”
“愿君闻此添蜡烛,门外白袍如立鹄。”
一曲完毕,叶游风便轻轻合掌,“唱的好。”
女子也能有如此的胸襟和气魄,叶游风也觉得有些佩服了,她能够从女子的歌声当中感觉到许多,包括男子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思和俯视天地的豪情,这样的感情,不会是女子会拥有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将面前的女子引为知己了,男人多孤独,真是缺二三知己。
杨九娘眉目含春,天色慢慢的昏暗起来,叶游风摸索出火石,在这船舱之中,点上了一支蜡烛,在如豆珠般大小的烛光当中,女子越发的显得含情脉脉。
那是如水的目光看的人浑身舒泰,似乎要永远的沉溺下去,叶游风盯着女子不经意间露出的姣白脖颈儿,一瞬间只觉得很难挪开目光。
嘴巴里很干涩,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感觉喉咙一阵一阵的干疼,身体当中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yù_wàng,正在叫嚣着,要跳出来。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杨九娘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些不好意思,慢慢的站起身来,打算就这样离开这里。
未料此刻,一个浪头打在船身上,哪怕是艄公技艺精湛,也免不了船身一阵摇晃,女子重心不稳,往前扑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入了叶游风的怀抱当中。
“姑娘……”叶游风声音沙哑,他的目光黏在女子精致的容颜上,甚至能够感受到女人的温柔和娇媚,这对于男人来说,最具有杀伤力的两点,女子将葱白的手指竖在叶游风的唇边,呵气如兰。
不知怎么,外面突然下起了蒙蒙的雨,最初不过是雨丝,到后来变成了雨点,打在船身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郁的水汽,呼吸带着热流交缠在一起,怎么都是暧昧的,船舱内是温暖如春的。恍恍惚惚间,叶游风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
佛家说,唯有一生行善、从未作恶的人才能够通过彼岸。到达极乐之土天堂,但是现在想来,他所身处的,不也和天堂差不多了吗?
女子的头略微往前,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是要亲吻叶游风的面颊。却在靠近的那一刻,从嘴中吐出一根纤细的银针,朝着他的脖颈而去,那银针的顶端是漆黑的,一望便知是涂了剧毒。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银针速度又很快,杨九娘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然而叶游风的眼神却在那一刹那清醒过来,抬手便夹住了银针。
明明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叶游风又如何能够能够反应过来?杨九娘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否定这个结果。
她身为天门十三煞的九煞,刺杀过不知道多少男人,从未有人能够在她的琴音和目光之下,还能够保持冷静。
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破例?
绝不可能!
杨九娘摇摇头,然而男人已然清醒过来,哪里还会坐以待毙,反手一扬,带有剧毒的银针就朝着女人的面门发射而来,杨九娘白衣一挥,轻易地拂落银针。
下一刻,又是数十枚剧毒的银针,从她的袖口中激射而出,分为九路,要封锁叶游风身上的八大死穴,还有一路是朝着他的眼睛而去。
叶游风若是想要先护住眼睛,身上必然会重创,如果破了朝着他那八大死穴而来的银针,那么,他的眼睛就会被伤及。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避无可避的,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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