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问愣愣地看着程诺,似乎一时之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程诺也不急着听到她的回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耐心地等着。
“是有点 熟悉的感觉, 我好像来过这里。”许君问应道。
“来过,还 经常来。”程诺点着头附和到。
许君问讷讷 地看着程诺,
“为什么我会想不起来?”
“你真的 准备好,想了解你想不起来的那段往事了吗?”程诺低头直视着许君问的双眼问道 。
许君问沉默着, 过了 一会儿才问道,
“是不是跟你有关?”
“是!”程诺并不否认。
“那我再想想,等我想通了,到时候再找你。
我想回去了!”许君问说完,低头避开 了程诺的视线,往外走去。
程诺隐隐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惆怅了。
事实上,之前决定带许君问回来,他知道这是机会,也意味着冒险。
只是他时间不够了,如果按照正常发展下去,他不知道君问猴年马月才会点头回到他好刷呢边,他没有办法等到那时候,只能走险棋了 。
一路上,程诺平稳地开着车,许君问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没有说话。
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到,完全放空地看着窗外。
除夕夜,街上比平时显得冷清太多了,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家餐饮店还有在营业,大部分则已经打烊关门 了。
街上的冷清,也意味着家里的热闹,大家都回家过年,跟家人团圆。
许君问想到自己这会儿也是要回家,要回去过年,虽然已经过了十二点,但并不影响她回家过年的 心情。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一个家,不管是在哪个地方,至少心里有那么一个地方。
晚上的事情对她的冲击很大,她有些混乱,但越是这样,她越要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真正应该怎么做。
一个人烦躁慌乱甚至生气的时候,是最不适合做决定的。
所以即使明知道,自己问了,也许就能够知道答案,但有些答案却未必 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她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冷静下来,然后好好想想,自己接下来应该怎做。
程诺送许君问回家,一直看着她进了屋,关上了门后,才转身下楼。
他知道许君问需要时间去消化,他也不想逼迫她,更准确的说,不敢逼她。
那时候迫不得已才让许君问接受催眠治疗,剥开了跟他有关的记忆后,许君问确实过得更快乐一些。
但即使她已经忘记了,潜意识还是会自我保护,拒绝跟他有关的事情。
不然她刚才就不会那么好奇,但还是硬生生压下了好奇心,说她需要先好好想想。
潜意识里,她在抵触唤醒这段记忆。
许君问回到家里,先祭拜父亲,并道歉自己到这个点才回来,然后又不知不觉诉说着自己心里的困扰。
说到最后,许君问忍不住自嘲一笑,
“爸,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啰嗦,而且杞人忧天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是我 错过的,想不起来。
但又觉得想不起来,也许也是好的!
有些混乱就是了。
您跟我说过,不知道该做什么决定的时候,就不要做决定了。
所以我现在也不想去折腾了,顺其自然就好。
爸,新年快乐!
你女儿又老了一岁,不过您还是一样的年轻!”
许君问说完,拜了拜,走回到沙发坐下。
这会儿是 没什么睡意了,她也不指望一回来就能睡着。
脑海里不停地回想起程诺带她去老屋到刚才送她回来,期间的一幕幕 。
章婶章伯还有程爷爷,见到她没有一点陌生感,就好像他们早就认识了一般。
还有章婶的那句——少夫人。
爷爷的那句 ——你很久没回来看爷爷了。
都让她觉得他们早已经很熟悉,熟悉到像是一家人的样子!
难道她以前跟程诺有什么关系?
许君问摇了摇头,章婶的那声少夫人似乎已经宣告了什么,只是她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因为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跟程诺会有那样亲密的关系。
如果他们真的有关系的话,那么之前程诺为什么装作不认识她,后来的交往相处,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许君问不知道到底是戏台上唱戏的人,还是戏台下看戏的人,完全的云里雾里了。
最后,没有答案,更准确的说,没有办法面对可能的答案的许君问 ,选择不再追寻下去,她现在需要的反而是休息,好好休息,平静下来。
大年初一,许君问一早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有些迷迷糊糊的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手机来电铃声。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摸过手机,接了起来,
“喂,你好!”
“君问,新年好!”
“是慧姨啊,新年好,您真早啊!”许君问反应过来,笑着应道
“大年初一初二都要早起,你还没起床啊,该起床拜年了!”林慧在电话另一头笑着应道。
“好,是该早起。慧姨,新年好,恭喜发财!”
“新年好,恭喜发财!”林慧跟着应道。
然后又交代许君问初一一早要吃点什么, 这才挂了电话。
许君问心里暖暖的,觉得慧姨真是想得很体贴周到,还特意打电话过来跟她交代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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