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挣扎起来,“我要马上离开,不能连累你。”
泽兰压着他的肩膀,“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你皇叔的人在找你,你出去就是送死,先养好伤再出去吧。”
少年才感觉到腹中传来的疼痛,疼痛不算十分明显,他想瞧一眼,泽兰道:“别动,先好好养伤,养三天,你就能出去了。”
少年无力地躺下,精力透支严重,全身都没有一点力气,他其实没办法走出去,但是他只怕连累了她。
“他……会找到我的,我已经逃不掉了,你别惹祸上身!”
“我不怕被连累,你只管在这里留三天,好好养伤。”
“没用,”少年面容惨白,淡蓝的眼底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我的心腹都死了,他也知道是我做的,只要看到我的伤口,他就可以杀了我。”
“伤口痊愈了,就没有伤口。”泽兰笑着道。
少年看着她,也笑了笑,是的,一个孩子懂得什么呢?
伤口痊愈,还会留下疤痕。
也好,若能留在这里三天,也算人生有过几天没有他盯视监控的日子。
他慢慢地又睡过去了。
等醒来,外头天色漆黑,屋中点着如豆光芒,桌子上摆放着肉粥,香喷喷的。
泽兰见他醒来,把粥端过来一口一口地喂下去,且说着:“我跟他们说我想喝粥,他们就给我送来了,你放心吃,还有一大锅。”
少年很饿,泽兰送过来一口,他吃一口,还吃得有些急,浑不顾粥还有些烫。
吃了粥,他显得精神一点了,静静地看着泽兰在忙活收拾,心中有一股暖意渐渐地在四肢百骸流淌。
等泽兰收拾好过来,一手端着一杯水,另一只手里捏着几颗药丸,送到他的嘴里,“丹药,吃吧,吃了伤口就好!”
他张嘴吃下了药,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药咽下去了,药在口腔里停留的时间有些久,咽下去之后,觉得很苦。
泽兰随即送上来一颗糖果儿,他不喜欢吃甜食,但是,无法抵抗她脸上的笑容,还是张嘴吃了。
甜驱散了口腔里的苦,少年只觉得百般滋味在心头,鼻头很酸,很想哭一场。
但他还没有资格。
“我叫完颜景天!”少年忽然说。
泽兰笑盈盈,“我知道!”金国皇帝的名字,她早就知道了。
“我要亲自告诉你!”少年有些倔强,苍白的脸皮竟有些微微发光。
泽兰哦了一声,再一次自我介绍,“我叫泽兰!”
“姓泽?”
“姓氏是我爹爹给的,你知道我的名字就好!”泽兰坐在床上,盘腿,垂下的发丝松松软软,鬓边和耳畔有些许的微卷,弧度姣好垂在她洁白纯净的脸颊旁。
像一个雕刻精致的白瓷娃娃。
少年眸光灼灼看她,“如果我逃过这一劫,等我长大之后,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泽兰脑子里想起电视剧里播放的,老成持重地叹了一口气,“我觉得现阶段,我们都不要承诺彼此太多。”
“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少年倔强起来了,眼底的火焰更明显一些,却不见了往日的淡蓝。
泽兰觉得他激动之下,会破了伤口,便顺口应下,“好!”
反正,师父说过女子不必遵守诺言,女子要当个渣女才好,就不会被臭男人欺负。
少年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笑容一点一点地在他清隽漂亮的脸颊上绽开,“好,我一定要活着,活着娶你!”
“……”
“再来一碗粥,大碗的!”少年意气风发地说。
“……”
泽兰再喂了他吃一碗,昏昏沉沉地,他便又睡去了。
第二天晚上,他能下床了,他白天不能出去,晚上才可以出去上茅房,所以,偷摸溜出去上了茅房。
回来之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腹部,完全没有伤口。
他知道自己是有伤口的,伤口至今还痛着,他吃惊地看着泽兰。
泽兰解释道:“障眼法,只要光线再明亮一点,就能看到。”
“真的吗?”
“嗯,太阳底下,就能看到。”
“那就是说,如果在室内,我便是叫人看到这里,也不能看见伤口,对吗?”少年眸子极亮,整张脸庞都发光了。
“对!”泽兰说。
“那就好,那就好!”少年喃喃地说,希望渐渐地回来。
只要不让人看到伤口,谁都不能证明他就是刺客。
他没有刺杀过镇国王。
他问起泽兰,“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被他掳来的。”泽兰怏怏地道。
“掳来的?他想做什么?”
泽兰看着他,“你不知道吗?”
少年摇头,“他的事,从来不许我知道。”
泽兰说:“我爹有钱,他想掳我来勒索!”
泽兰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脸红,她爹没钱,她爹是个大穷光蛋。
少年坚定地说:“等我安全了,我会救你出去。”
泽兰笑得明眸皓齿,“好!”
只是顷刻他也犯愁,要怎么离开这里呢?
他总要装作从外头游玩回来的样子,这样才合情合理。
泽兰没说话了,兀自沉思,金国未来的皇帝是谁,真的特别重要,镇国王当了皇帝肯定是不行的,他狼子野心,对若都城虎视眈眈,吞了若都城,还有其他几座城池,他只怕都想要收归囊中。
天下,总是因为这种野心勃勃的当权者而战火纷飞,生灵涂炭。
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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