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冯小槿没有约任何同学,而是他一个人,特地还消费了几个大单,给自己买了个大的真皮行李箱,反正上大学也需要。然后又买了个大容量的手提电脑,以后带到学校去用。又到超市去买了些零食,扔进皮箱中,一并拖回家。
今天照常过去了,但当冯小槿第二天清晨醒来后,他又彻底崩溃了,他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仍然是6月19号,最主要的是,他皮夹里的现金,仍然是两千元。他银行卡上的钱,仍然没有少。
冯小槿有些惶恐地爬下床来,他要去看他昨天买的那堆东西。
冯小槿穿着裤衩,冲到客厅,他看到了昨天买了那堆东西,一个大箱子、一台手提电脑,还有别的一些东西。它们都在,只是,自己包里的现金和卡上的钱,用出去了又都回来了,分纹没少。
买的东西在,钱却没有少,问题是日子还没有过去,还是6月19号。这就让冯小槿有些恐惧了。
冯小槿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说昨天,是他把头天的日期和钱记错了的话,那么今天呢?为什么还是6月19号?
冯小槿又给同学候则打了电话,问了昨天同样的问题,“猴子,今天多少号?”
候则接通电话之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有些慵懒的声音回道:“你大清早把我叫醒,就问今天多少号?”
“对,快说,今天多少号?”冯小槿此时内心是复杂的,并且还有些惊恐,无论对方回答是19号还是20号,他都觉得不完美。
候则眼睛也没睁,懒洋洋地回道:“6月19号,我说,冯小槿同学,如果今天没有活动的话,你天不亮把我叫醒,你的恶作剧已经成功,我摞了,昨晚玩游戏太晚,想再睡一会儿。”
“等下……”
“今天真有活动?你昨天为什么不早说,我可以少玩会儿游戏,早点睡的。”
冯小槿叫住候则后,只得又问道:“我昨天早上,给你打过电话问你多少号吗?”
“昨天早上?”候则似乎是故弄玄虚地想了想,“昨天早上,应该没有吧……冯小槿,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昨天晚上我玩游戏玩到两点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叫你起床撒尿,所以你现在,故意天不亮打电话来报复我?不过,我承认,你报复成功了,我现在眼睛睁不开,想再睡会儿,我挂了。”
候则挂了电话,冯小槿蹲在卧室门口,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手机上的日期发呆,6月19号?为什么我就过不去这一天?这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冯小槿有意无意地拿起牙签,在手里不安地倒腾。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他的身上随时都带着牙签,但从来不剔牙,以前碰上难解的题目时,总是会习惯性地从包里摸出根牙签,在手里玩着,当难题迎刃而解后,就会将牙签放回包里。这个动作,有时甚而至于是无意识的,事后同桌问起,他都不记得自己拿出过牙签。
对,这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冯小槿在网上输入6月19号这个日期,搜索跳出的第一个结果是:农历6月19日,传说是观世音菩萨的生辰。
可是,才高考不久,今天也不是农历6月19,今天是阳历6月19日。
当冯小槿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手指飞快地玩着牙签的时候,他的母亲李玉芳从另一个卧室出来,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大清早光着膀子,只穿着条裤衩,坐在自己卧室门口,盯着手机发呆。
只是唯一的动点,就是那几根手指飞快地玩着的一根小牙签。
李玉芳看着儿子那飞在指尖上的牙签,自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前夫,冯小槿的爹冯宏民。以前,冯宏民抽烟的时候,喜欢玩儿手里的火柴,从小冯小槿也跟着他爹玩火柴,那时,爷俩总是会玩火柴玩得不亦乐乎。
李玉芳和冯宏民,以前都是火柴厂的正式工人,家里从来不缺火柴。为了挣外快,下班之后,还把厂里的火柴盒背回家来糊。当时,厂里流唱着一段顺口溜:做盒盒,吃盒盒,不做盒盒,饿成坨坨。做签签,吃签签,不做签签,饿成卷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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