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昭远远看着,这女人真够可以的,逮谁咬谁跟疯狗似的。这男人怎么忍着的?
正替那男人郁闷着,却看到门开了,女人慌张的下车,左右看看大喊:“救命啊,我老公心脏病犯了,快来人帮帮我啊……”
庞昭来不及多想,站起来跑了过去。此时闻讯过来的路人已经有几个,有人从那边打开车门,将靠背放倒一些,正给那中年男人做心肺复苏。
“xiāo_suān_gān_yóu喂了吗?”庞昭问。
那女人已经六神无主,慌得直流眼泪:“他身上没有,我也不知道他放在哪里了……”
庞昭难免露出些鄙视情绪,这也是夫妻,老公的病都一点不放在心上,什么东西!突然锁骨间一热,庞昭低头一看,那鬼监何良留给自己的粉色石头福袋颜色深了一点。
若有所觉,他抬头看向车里躺着的人。
沃特?怎么躺着一个站着一个!
那位好心的路人满头大汗,还在勤勤恳恳在他心肺处用力按压,放松,按压,放松……
躺着的中年男人一动不动,站着的那个仿佛投影一般侵占了另外两人身体的一部分。他看了看躺着的“自己”,思考了一会儿,似是明白了一点什么,忙弯腰要躺回躯体里,可是没有用,他就是一道投影一般,可以在几个人中间穿来穿去,但那具身体对他来说就像空气一般,他即便躺下,小心的完全没入其间,也不能抬起哪怕一根小指头!
与他一样震惊的是庞昭。
这,就见鬼了?
等等,何良说他是鬼差了,那么自己是不是要把他拿下?怎么拿?置之不理会怎样,会不会有什么惩罚?
中年男人反复试过之后终于认命了,他这个病他知道,也有过心理准备,唯一的意外就是这一天来的有点早而已。
他抬头看到庞昭,看出庞昭的与众不同。他是唯一一个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躺着的那个身上的人,更重要的是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个东西,散发着幽光让他忍不住想走过去。
甚至,自己的脚,如果还可以说成是脚的东西,不顾自己意愿想要走过去。
他也确实过去了。
他突然跪在庞昭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了起来。
“小兄弟我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我还有大事要处理啊,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小兄弟你给我几天时间,安排好一切我马上跟你走不带一丝儿反悔的,小……”
庞昭带着的福袋再次一烫,眼前的人影消失不见。同时,一些陌生的字迹出现在脑海,繁体隶书,内容是:赵伟才,庚戍年、生肖属狗、癸未月、丁酉日生。
这是刚刚这死者的出生年月?他叫赵伟才?
庞昭尚在琢磨着,又一个影子凭空出现在身侧。何良一手拍在他肩膀:“不错不错,第一次不被吓尿的不多,不愧是天神转世!”
庞昭还在呆滞状态没有思考能力,自然连斗嘴的本事也一点不剩。耳边突然传来那女人的嚎啕大哭,应该是有人确认已经没气了吧。
那女人哭了一阵,过去拉着帮忙抢救的路人不让人家走,叫道:“谁说他死了,帮帮忙,再抢救抢救,说不定能抢回来呢,不是说黄金四分钟吗,这还不到四分钟啊,再救救啊!我求求你们了,帮帮我,救他啊,啊……”
这时,救护车的嘶鸣声由远及近。一分钟后,车上下来的白大褂摇摇头,没有送医院的必要了。
庞昭自然是知道这个结果的,魂魄已经被他收了,人已经彻底死了。
他就像一个毫无关系的旁观者,看着这对夫妻从热火朝天的争吵,到几分钟之后的阴阳相隔。虽然一开始对那女人十分反感,但看到她又是哭泣又是求人尽力抢救的样子,再是铁石心肠的人对她也有了些怜悯。
中年丧夫,算得上一大打击。
庞昭没有再留在那里,他不是那种对所有热闹都好奇的人,再加上,趁着何良在身边,他需要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怎么回事,他现在在我戴的这个吊坠里面吗?”
“是的,清尧君。”何良彬彬有礼的样子跟他的火急火燎行成鲜明的对比。
“我要怎么让他出来,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不需要说话,您的意志便可以控制他。”
“想让他怎样就怎样?”
“正是。”
庞昭还以为要像电视里道士似的说一堆拗口的咒语,街上人来人往,会不会给当成神经病对待。现在这个顾虑也没有了。
“你来了,正好顺便把他送走吧。”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阴凉的树下,只是这绿化树不大,两人站进去只有上半身晒不到。
何良朝着上方看了一眼:“现在阳气上涌,很快会到一日之中最鼎盛的时候,这个时候叫他出来,魂魄会受损,还是日落之后吧。”
“什么,你要我带着个鬼魂在身上一天!”庞昭差点蹦起来。手忙脚乱的要摘下吊坠还给何良,鬼知道带个鬼在身上对身体有没有影响!
“别,别急,听我慢慢道来。”何良急忙阻止。
远处有两个人路过,看到庞昭一个人双手乱动,忍不住嘀咕一声“神经病啊。”
声音很小,但庞昭听到了,他瞪着何良,就差迸出一句“都是你害的!”
何良陪着笑道:“肉眼凡胎,清尧君且不可同他们一般计较。你且冷静下来,我同你细说要如何送他回归地府。”
“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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