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虽为世子爷,但是祝家在朝堂上话语权不大,祝清的父亲年轻时遭遇了袭击,导致瘸了一条腿。
行动不便,却又掌握军事大权,蜚语颇多,如此,祝父便只能退隐下来,在朝堂之上挂了一个闲职。
祝家就此失势,再加上祝清在众人眼中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基本上没什么能力。
一些人喊着祝清世子爷,心中却是十分瞧不起他的。
而安家则不一样,安家家大势大,安父更是当朝尚书,深受皇上的喜爱。
安家很是受宠,连带着安家的女儿都备受京都那些世家的青睐。
安宁的几个姐姐,当年亦是被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如此相较而言,祝家反倒是弱于安家。
当然,安宁从未将这个当做话题。
甚至在祝清开始醉心公务和朝堂的时候,她几次三番的让自己的父亲帮帮祝清,好让他在朝堂上走的更轻松一点。
自两人成婚后,祝清的事业的确蒸蒸日上,甚至成了朝堂新秀,颇得皇上看重。
祝清几次直言,这些都是安宁的功劳,面对这种懂得感恩,又对自己宠爱到了极致的男人,安宁怎么能不沦陷。
她听祝清的话,不管外面的那些事情,只是在祝家当家,照顾他的身活起居。
当年那个在京都惊艳一时的安家小姐安宁,逐渐的变得默默无闻起来。
所以,当噩耗传来的时候,安宁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候就变了天。
她深爱的那位夫君,给自己捏造了一个莫须有的污名,更是借此机会,直接击溃了整个安家。
安家在朝堂立足已久,自然也树敌颇多,那些人怕是恨不得狠狠的把握住这次机会,让安家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性。
越是站的高,越有可能被一点小事击垮。
她这个曾经让安家骄傲的小姐,成了安家崩塌的最大毒瘤,连带着那些兄弟姐妹,都不愿意来看望一下这个身陷牢狱的安宁。
监牢里,空气里飘散着一种腐臭的气息,床榻上的那些稻草有些潮湿。
安宁坐在上面,抱着自己的双腿,有些茫然的看着那站在门外笑看自己的祝清。
那俊朗如月的脸上,泛着令她心寒的冷酷。
那张她格外喜欢的薄唇中吐出的话语,更是让她身陷绝望。
这监牢中再冷,能冷的过那一颗似寒冰一样的心吗?
“都是……假的吗?”她愣愣的看着祝清,问着。
从始至终,从两人在街上相遇,到后来成亲,同处一室,祝清所表现出来的温柔,都是假的吗。
“我与你之间,永远不会成真!”
祝清负手而立,看着那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头发乱糟糟,脸色更是苍白如雪的女子。
安宁的长相,是一种不带任何侵略性的美丽,温温柔柔的,如一朵安静的睡莲,盛放着美丽,却不会让你觉得不可接近。
就长相而言,京都中真的无几人能胜过安宁,可那又如何。
若安宁生在其余家中,他和她之间也许还有几分可能。
可是她偏偏生在安家,那个注定要给祝家让路的安家中。
所以他和安宁之间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谎言。
“你的心上人,又是谁?”安宁苦笑着,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心中的疼痛谁人能知,喉咙里面泛着的血腥味,却是被强忍住了。
他已经看够了自己的笑话,绝对不能再对方面前再次失态。
“她是谁,与你何干?”
丢下一句冷酷的话语后,祝清无视了安宁那痛苦的表情,直接转身离开。
他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给对方解惑,而是想要看一看对方此刻的绝望。
索性,他见到的场景并未让他失望。
他的印象中,初见安宁并不是在那街头,而是在更早的时候。
那场宴会中,她坐在诸多世家女子中间,微微昂着头,面对一些人带着刺的话语,她回应的很是得体,丝毫不落下风。
那日,她穿着一身淡青色衣裙,她的身后百花绽放,然而那张素净的脸,却是夺走了诸多世家公子的视线。
繁花千万,也不敌那个在人群中笑的温婉的女子。
至于他见到那样的安宁时候是如何心情,他早已经忘记。
唯一记得的就是:哦,这就是他的目标吗。
真想看看有朝一日,她在自己面前低下那高贵的头颅的模样呢。
牢房中,安宁缓缓低下了脑袋,额头搭在膝盖上。
嘴角那一抹苦笑她都已经维持不住,腥甜的血液滴落在床榻上。
她的身体,缓缓倒下,眼帘上挂着的泪珠顺着眼角落入那墨发之中不可见。
恍惚中,眼前所见的,都是和那位夫君恩爱的几载时光,那些带笑的光影在一点点的消散,变得如同虚幻一般,轻轻一碰,就碎成了万千光点。
原来,她安宁所托付的良人,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虚假的幻象啊。
原来,她安宁的眼睛,从未看清过世间黑白,就只是自顾自的,落入了一个不见底的陷阱中。
“原来,你真的挺惨的。”
沐瑟将那屏幕关上,她坐在椅子上,安宁的灵体就飘在她的面前。
这位小姐,对这个和她所处的年代完全不同的地方,眼神流露了几分好奇,更多的,却是以旁观者观看自己那一生时,不可抑制的苦楚。
“你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吗?”安宁看着沐瑟,语气颤巍巍的,带着几分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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