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咬了牙,若不是自己怀了孩子,如何会让李氏那个贱人钻了空子?更让人委屈的是,这一次竟是老夫人都拿李氏不成了!
老爷,竟是一大早就打发了人去回了老夫人,说什么昨夜里闹腾了,怎么偏就是她李氏去不得?那如姨娘就早早地去了请安?如此厚此薄彼,可不是要抬举人了吗?
莲姨娘铁青了脸,只觉得身上一阵难受,腹中更是隐隐作痛,这胎怀的艰辛,自己年轻的时候受了罪,现在胎气就颇是不稳,还要至少两个月,才能放心些,可是如何忍得下?让自己瞧着那个贱人得意两个月?
莲姨娘越想腹中,越是难受。当即呻吟了起来,嚷着让人去请大夫,又朝着石榴吩咐,“去和前头说一声,去畅宜居请示夫人,现下晚间了,进出府门可是要夫人的首肯的。”
莲姨娘懒懒的躺在床上,什么胎神娘娘,怕了冲撞,只是不想蒋老爷瞧见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到底是丑陋了几分,只现在见到老爷,用这副样子拢住老爷的心才是重点,自己就不信,若是自己都这样了,老爷还不来探望!
要知道,现在自己腹中怀着的,请了好几个大夫瞧了,这可是实打实的男胎。
今夜无论如何!不择手段也好,厚颜无耻也好,一哭二闹三上吊都好,绝对不能让老爷留在李氏那个贱人的院子里头!必须,让着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翻身?哼,不过是痴心妄想!
石榴却是一下子把握不准莲姨娘的心思,当即也不敢乱动,只傻傻问了:“夫人,他人若是想要请大夫,自然是要去请示一番的。只是,咱们又岂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他人可以相较的?若是想请大夫,这么耽搁了,只怕夫人更是要多遭罪一番。”
莲姨娘板了脸,这丫头真是能气死人,“让你去便去!到底谁是主子?我现在是没人放在眼里了是吧?连你个小丫头都指使不动了?”
石榴吃了一顿斥责,红了眼眶,只默不作声地赶紧下去办事了。莲姨娘又是心中气狠,竟是连告饶都不会,这丫头当真能够保胎么?罢了,不过是再过几个月,等自己生了,马上就把这丫头打发出去,当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若不是这石榴是老夫人给的,莲姨娘只怕是畅宜居那个瞧不得自己过了好日子,千挑万选了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来折腾自己了!
莲姨娘皱了眉,起了身,去了梳妆台上对着铜镜照了照,面儿上是蜡黄的,眉目更是无精打采的,本是万万不敢动水粉胭脂的,但是现下既然老爷要来,楚楚可怜那也是有一张让人怜惜的面容,若是这幅模样,只怕就是矫揉造作了吧?
食色性也!
她执了炭笔刚要描眉,又下不了手,到底这些矫饰是能瞧出来的。若是被蒋老爷瞧见了也说不定会觉得自己故作不适,引了他来瞧。
想了想,她伸手拆了发,细细翻了梳妆盒,挑了一个木制的簪子,简单挽了发,又点了些微茉莉味的香膏在耳后腕间,静坐了片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狠了心出了门,穿的本就少,外头的寒气一扑,腹中疼痛更甚,但是她知道的,这胎现在养的也算是颇有成效的,这么一冻,也不是什么问题。
她皱了眉,觉着差不多了,这才回了房,暖融融的室内真是舒服,她躺进了被窝,取了一本书,靠在枕上,静静看起来,若不是那双眼睛老是往门口飘去,只怕当真以为是看的好不入迷。
蒋老爷正在畅宜居打算吃饭,特地安排前头厨房备了几个玉洁往日里喜欢吃的,瞧着自己女儿开心的小模样儿,心情都好了许多,却听蒋夫人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天色已晚,老爷那儿的饭菜,我已是让红袖领了送去知意居了。”
蒋老爷皱了眉头,到底是下午如姨娘的到访,成了心底的芥蒂了吧?瞧着蒋夫人明确的拒绝态度,自己若是再呆下去只怕也是自取其辱。刚要起身走人,却瞧见了玉儿可怜兮兮的眼神儿,直委屈巴巴地瞧着蒋夫人,小心翼翼地问:“可以留爹爹在这儿吃饭吗?”
蒋夫人想着蒋玉洁确实也是难得求自己一次,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也只得首肯了。
瞧着蒋玉洁愉快的表情,一个劲儿往自己这里夹菜的殷勤讨好模样,蒋老爷只觉得心都要软成一滩了,不论如何,自己的女儿还是贴心的,蒋夫人冷眼瞧了,到底默默收回了目光,多亲近些也好,这样在失去了的时候才会更加难受。
正吃着饭,突然瞧见外头红袖支支吾吾进了门,只一个劲地使眼色。蒋夫人放了筷子。蒋老爷马上察觉到了,皱了眉瞧她碗中剩了大半的米饭,“怎么吃的这么少?难怪消瘦成这样,放心,咱们蒋府粮食还是够吃的,不用给我节省。”
心情颇好的蒋老爷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蒋夫人一丝一毫,她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蒋老爷,只看着红袖:“何事?”
红袖行了一个礼,正想着贴上前去,在蒋夫人耳畔禀了,只听蒋老爷将筷子重重一放,“什么事儿?竟是听不得了?”
一脸的似笑非笑,像极了蒋老夫人的神情让每每伴着蒋夫人受尽磋磨的红袖从心底一颤,夫人总是比蒋老爷要好说话的多,当即也顾不得蒋夫人的颜面,只道:“适才怡情居的莲姨娘打发人来问夫人要腰牌请大夫,说是身子不爽利。”
“好好的,身子怎么不爽利了?”蒋老爷皱了眉,又瞧着蒋夫人:“先给了腰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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