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之前,各位选手都从师尊那里知道了赛事流程,比赛分为三场论战。
第一轮初赛,淘汰六名选手。
第二轮复赛,淘汰三名选手。
第三轮决赛,决出冠亚季军。
如果不下雨的话,每一场比赛会在一天内结束,整个比赛时间为三天。
在万众瞩目中。
十二名学子,或紧张或凝重或轻松,依次来到托盘前,在短促的思量之后,伸手选取竹牌,分别抽取了各自对手,默默回到自己的师尊背后。
张仪一直不敢看,捏着竹牌,手心都是汗,相对于别人,他比任何人都紧张,想必自己对面的心上人也是一样,他沉默地立在南匡子身后,心里念念有词。
南匡子回头沉声问,“是谁?”
他语气微微发颤,显然不比张仪轻松,千万别让这小子第一轮就碰上阴阳家邹律川,道家黄凯或者名家的赵克,这三人都是本次比赛冠军最热门的人选。
张仪深呼吸,翻开竹牌正面,师徒脸脑袋凑上去一看,都大松一口气。
竹牌后的名字是:医家扁如云。
南匡子松口气,因为没抽到邹律川那三个人,避免有可能提前出局的尴尬,毕竟那三人是学宫妥妥的名嘴。
而苏秦松口气,唯一的原因是,他没有抽到自己的女友姜杏儿。
否则一开始就来个相爱相杀,那实在是太悲剧了,除她以外,抽谁他都不怕!
……
此刻翻开牌子的选手,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都快要哭了,估计抽中了那传说中的恐怖三人组。
台上台下一片安静。
因为祭酒邹衍已经将那颗红色蜡丸轻轻捏在手里转动,现场所有人的眼珠子也随着这个圆球缓缓转动。
“苏兄,你猜会是什么题?”赢瞐轻笑着问身边的苏秦。
经过拔河那番游戏,两人显然亲密了不少,言谈间自然随意起来。
苏秦摸着下巴,沉吟道,“听说齐王喜欢美女,莫非和美女有关?”
赢瞐翻了个白眼。
苏秦目眩神移,这个白眼居然那么地万种风情,让他摇摇欲坠。更让他越发肯定了某一件事情。
不过,他打定主意,除非对方主动承认,那他绝不开口点破,就像握着的流沙,抓得太紧,反而溜得更快。
赢瞐看他一副傻样,想噗嗤一笑,但强忍住了,扭头不去看他。
这时高台之上,邹衍对着王宫方向躬身一礼,这才双手用力掰开蜡丸,抽出一条拇指宽的黄绢。展开看了一秒,脸上神情没有任何波澜,大声宣布:
“各位参赛学子请听好,大王出的初赛题目是:利和义,谁为先?”
别看他年近六旬,可声音却没有任何老年人的气衰之色,中气朗朗,连树上的苏秦都听得清清楚楚。
现场在短暂的骚动之后,又恢复了平静,齐王这道题,确实很有水平,利和义谁为先?在诸子百家中,早已有这方面的争论,可谓是一个焦点话题。
赢瞐侧脸看向苏秦,“苏兄,如果上台的是你,你怎么说?”
苏秦抓了抓头发,嘿嘿笑了起来,“在下暂时没有想好,萧兄你呢?”
赢瞐淡淡道,“我也是。”
两人重新把视线聚焦在高台之上。
……
按照邹衍宣布的比赛流程,12人分为六组,单向淘汰,每组胜者进入下一轮复赛,第一组上场的是:
儒家姜信vs墨家原离。
两人静静站在高台中央,一个脸庞清秀大袖翩翩,乃是一个俊俏书生,另一人则穿着短打褐衣,而且皮肤黝黑,活像一个刚从地里浇完大粪的农夫。
台下不少人掩口而笑。
这两人气质也太迥异了吧,只第一眼,不少人都把心中那一票投给了姜杏儿,因为怎么看,他才像个读书人嘛。
而墨家一向在学宫是个不折不扣的另类存在,门下弟子都是衣褐草鞋,生活简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仅时常吃不到肉,而且在学宫角落里开辟了一块蛮大的菜地,自给自足,把朝廷的补助津贴省下来,捐给附近贫困的民。
……
两人首先对主席上的齐相躬身行礼,又对在座的十二位夫子行弟子礼,最后才面对面相互行同窗之礼:
“原师兄有礼!”
“姜师兄有礼!”
邹衍微微一笑,“比赛开始,首先请两位学子结合本派理论,说出自己的选择,若选择为相同,那么不必相互质问,若选择不同,则要相互质问,时间各一刻钟,比赛的结果由在座除了两位师尊外另外十个夫子作出评判。”
姜杏儿和原离点点头。
“姜师兄先请。”
原离很客气地说道,他身材敦厚,笑时嘴角异常柔和,让人产生对方性格柔弱的错觉,但姜杏儿看他眼神像刀一样划过自己的脸庞,就是知道对方其实是外柔内刚。这样的人较真起来往往很可怕。
但她不怕,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
……
如果说,刚站上高台时,面对下面近万双黑压压的眼睛,姜杏儿心里有些发慌,几次都想飞离这个地方,像鸟一样逃回家,而此刻的她心如止水,不仅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还居然有一种淡淡的喜欢。
“爹,娘,女儿做到了。”
她默默对自己说。
她昂首向天深吸一口气,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充盈全身!
姜杏儿静静环顾台下同样安静的人群,朗声说道,“利和义,何为先?我儒家弟子自然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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