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会儿不论隔壁传来什么动静，请您一定要静静地听到最后，才会看到好戏。”八贤王好心提醒。
皇帝挑眉，目光掠过另外一间被布蒙住的牢房，忽然来了兴致。“好。”
见皇帝就座了，张依依给席姝一个手势。后者会意，掏出手中工具，先叫醒了郭槐，等对方视线开始聚焦时，便开始催眠。
她的催眠对旁观者也会有点作用，所以张依依别开了视线。展昭亦然。
忽地，她察觉到地牢中多出了几十道气息，都非常陌生，也不通武艺，想来不是开封府的人。
那会是谁？
愣神的功夫，那边席姝已经开始了问话：“你是谁？”
她的声音有些缥缈，有些虚无，仿佛来自天边。
郭槐眼睛依旧紧闭着，嘴巴却不自觉地呢喃：“郭槐。”
“你心里是否有一个极大的秘密？”席姝继续问。“因为过于重大，无人可诉，所以不得已放在心里许多许多年，憋屈又难受？”
“是。”
“你可以跟我说说，这样你就会好过很多很多……”席姝诱惑着说。“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等你说完了，我们两个会同时忘记这个秘密。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好。”郭槐毫不设防，将他当年如何倾慕刘妃，不惜入宫为奴，只为陪在她身边替她遮风挡雨；如何看不过先皇偏宠李妃，所以他替刘妃下手陷害李妃；如何为了让刘妃的孩子成为太子，用剥了皮的死狸猫换掉李妃刚刚出生的孩子，让先皇以为李妃不详、太子不详，就此厌弃了李妃的事情，一一吐露。
隔壁皇帝攥紧拳头，心神大震。
竟然都是真的！看来他的母亲果然是李妃，而不是刘妃了！
可是郭槐的爆料并未只到这里结束。
“我吩咐寇珠杀掉了太子。一个月后，娘娘生产，却是一个死胎。娘娘伤心欲绝，我看着不忍，于是隐瞒下了这个消息，悄悄出宫买了一家刚出生的婴儿，抱回了宫，充作皇子。皇上果然龙颜大悦，待娘娘温柔体贴更甚从前。甚至不等男婴满月，就封为太子。”
这番话里所含的信息量太大。
开封府诸人面面相觑，表示一点防备都没有。
皇帝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买回来的婴儿”这几个字，不断盘旋。
张依依听到，那多出来的人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席姝又问：“后来呢？”
“皇上非常喜欢太子，还传位于他。刘妃娘娘也成了最尊贵的太后娘娘，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负她，让她不开心。我很高兴。”
“胡说八道！”回过神来的皇帝愤怒地打断郭槐，猛然站起身，欲走过来。
张依依见状，连忙点了郭槐的穴道，让他速速醒来。
“……皇、皇上？”郭槐大惊失色，“您、您怎会在此？
又惊又怒的皇帝控制不住心中澎湃的情绪，上前就是一脚，正中郭槐心口。“大胆刁奴，竟敢信口雌黄！朕分明就是先皇与李娘娘之子，是如假包换的天家血脉，岂容你在这散布不实谣言！”
八贤王施施然走了进来，冷眼旁观。
假皇帝在他的影响下，已经先入为主地以为自己是李妃跟先皇的孩子。或者说，比起自己只是郭槐从宫外随便买来不知底细的孩子，他更愿意相信八贤王提供的可能性。毕竟后者说明他的皇位名正言顺，而前者……
但他这样说，不就把罪名全推给了刘妃跟郭槐？
护主心切的郭槐能眼睁睁地看着假皇帝为了一己之私，推他爱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出去顶罪，而什么都不做吗？
不能！
“皇上这话说得好生奇怪。李娘娘生下的小皇子分明就被老奴派出去的宫女掐死了，尸体就扔在荒山野林，被野兽吃得连尸骨都没留下。你怎么会是李娘娘的孩子呢？”
粉碎了假皇帝仅剩的希望，郭槐又好声好气地劝说：“皇上，您虽不是太后亲生，可她这些年来待您如亲生的也不差了。您已经是九五至尊，曾经出生低微又有什么打紧？只消将这些知道您秘密的人除掉，您还是天下人心目中最名正言顺的皇上。”
他用狠毒的目光扫视着牢房里，开封府的人。
皇帝被他说得，心中一动。是啊，是真的假的有什么打紧？左右现在他才是皇上，只要杀掉这些知道秘密的人，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不是先皇血脉这件事情了。
只不过在场的人里，有武功高强的展昭，他这时候喊侍卫进来并不明智。皇帝决定先敷衍一下，等回到宫中，立刻派人将开封府团团围住，把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这就有点难办了。”八贤王苦着脸说：“知道的人实在太多了，难道皇上你要杀掉整个宗室的人吗？”
皇帝一愣。“什么？”
八贤王动了动手指头，在场的却只有席姝明白他的意思。她走到门口，用力一扯，就把公孙策他们一上午的成果毁于一旦。
白布降下，露出隔壁另外一间牢房里，二十来个皇室宗亲的脸。
皇帝吓得面无人色，跌坐在地。
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刚才郭槐的话，诸位可都听到了？”八贤王问。
“听到了。”其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说：“虽然匪夷所思，但是小八，事关重大，既然你已经找回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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