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逗他的,眼下见她真要从他身上起来,萧淳于又不愿意了,不情不愿的吭声道:“难怪常侍奉叫你猴儿,能不能给孤安生点?”
明明是他一脸享受的稀罕她靠在他身上,还非得摆着谱,他就是个别扭精。以前做季六的时候也没这么矫情呀?愣头愣脑的,一天到晚说不出十个字来,绷着一张千年死灰脸,做事情倒很利落。现在当了帝王了,脾气越发上头,稍稍有什么言语不慎,他便无端的朝人发起脾气来,这脾性都快赶上千变万幻的女人脾性了。
瑾时调整了姿势,这回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把手环在他的腰间,男人的胸膛因常年习武,胸肌便有些微微发硬,小脸贴在上面不是很服帖。
他懒声道:“闻晏艽便那么重要么?”
一个闻晏艽值得她枉顾礼法从宫里私逃出来,还一路颠着小骡车去亭北侯府,光是听听他都觉得寒酸可怜。
他的女人,整个商国最尊贵的女人,居然颠着一辆小破骡车去臣子家中,说出去真是叫他的颜面无处搁放,偏偏她又哄得他实在生不起气来。
他对所有人有脾气,对她,无论如何是耍不起脾气来的,就算有气,只要她稍微给一点甜头,他很快就能把火气给烟消云散的抛到脑后。
瑾时小猫似的在他胸膛蹭了蹭,奶声奶气道:“不是重不重要,而是这是身为朋友应当做的。”
他闻言一愣。
他是没有朋友的,自小他便是王子,多少人靠近他是为了从他身上得到好处,而他终日豢养在嫡母的殿里,最好的玩伴便是自己的几个兄弟。兄弟们越长越大,到后头,那些事情便一言难尽了。回顾身后,他忽然觉得,他到目前为止的这一生,除了刀光血影,剩下的唯有寂寥孤单的清冷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圈紧了怀里的女人,女人的身子很软很暖,身上还有一丝无名的软香,他的下巴:“瑾时,你想要什么,孤都能给你,唯独你想要自由,孤是不能应你的。王宫很索味无趣,日复一日的单调,有时候孤也不一定能顾得上你,这一世恐怕还有很长的时光我都还要待在里头,还请你禁受得住这所有的寂寥……”
他垂眼轻轻吻在她的额上,幽幽的补说道:“毕竟孤毕生的寂寥里,你是唯一的繁华。”
他愿倾其所有锁住这唯一想要而眷恋的繁华。
男人的情话很动听,惹的她眼眶都开始温热了,马车颠簸,胸口的那块墨玉不时磕在她的心口。她忽然笑得很绚烂,仰起脸来,面颊擦过他脸上的青须,学着往常他吻她的样子,一路闻直他的耳畔,轻轻启开唇牙,用牙尖反复的摩挲着他的耳廓。
一切都是他教她的,她用极度诱/惑勾人的语气在他的耳边轻问:“在这里,想要么?”
萧淳于猛然嘶了一口气,掐着她的腰,理智骤然全失,几乎是疯狂的啃咽着她那张恼人又惹人的小嘴。
她环着他的腰,手指不得闲的解着他的腰带,身子像水蛇一样缠在他的身上。
她的腰肢很纤细,在他的掌间不盈一握,他情动的把唇贴在她的颊边,目光里满是期待,声音喑哑擦着情/欲,简单明了的低沉开口:“想要、想要、想要!”
连说三声,一次比一次坚定,一次比一次铿锵,到最后那一声简直蓄含了无限即将喷薄而出的热情。
瑾时媚然一笑,跪坐在他的腿上,捧着他的脑袋,朝他的眼皮上柔柔的落了一个吻,脸上云颊红潮涌动,忘情的缓缓将身子一点一点沉下去。
她不会忘记,这些都是他教给她的。
曾经有多爱,现在便又多恨。
她要他和曾经的她一样,现在有多恋恋不舍,以后就能有多念念不忘。
先给一颗糖,再给一个巴掌,那记耳光应该会更加刻骨铭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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