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陆恒在原地沉默良久,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叶问死于他的执着,死于他的不妥协。
在他拿起八斩刀站在陆恒面前那一刻,就注定这位咏春大师活不过今天,无论胜败。
他到底是想为陈识报仇,还是为陆恒强掳他来北方的不忿而愤慨出刀,陆恒不得而知。
他也不想知道。
他答应陈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咏春北上扬名,他也承诺过要和咏春再战一场,他都做到了。
经此一役,相信世人都会明白咏春到底是什么,可是咏春也绝了。
老一辈的咏春拳师,已经打不动拳了,年轻一辈的两位天才皆死于陆恒之手,一个拳种的没落很简单,灭了它的种子,就再不会发芽了。
毕竟,学拳不是看秘籍就能学会的,还要师父手把手口传心授。
摇了摇头,陆恒不再去想任何问题,他还有两场硬仗要打。
第七关的守擂者手持长枪,肃然而立。
陆恒一看他就知道,此人一直在蓄势。
当陆恒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刹那,此人猛地睁开眼睛,眸中若有电光闪烁,炯炯有神。
“八极,刘云樵。”此人缓缓开口,“大帅锐气已挫,不若只比拳脚?”
“不必。”陆恒道。
刘云樵沉默片刻,道:“也好。”
短短两句话,却是一场心理上的交锋。
不要以为刘云樵是好意,其实他是在打击陆恒的势。若陆恒答应只比拳脚,那就说明他承认自己失了锐气,先前接连积累的升势,会在这一场戛然而止,重头再来。
刘云樵大枪一抖,摆了个枪法经典招式——剪子股式,他侧身而站,右手握枪柄末端护住心胸,左手握枪杆中部护住下三路,枪头上挑,探至陆恒面前。
这并非挑衅,而是拳师之间的礼仪,意思是要点到为止,不伤和气。
如果是比拳脚,那么双方就会有默契地出杀招时收住几分劲气。比兵器,那就是只比招式,不用劲气。
刘云樵并不想得罪这位如日中天的军阀,而且正好相反,他还蛮赞同陆恒设馆交流武术的观念。
但比武就是比武,他并不想输,如果陆恒连他这关都过不去,他认为陆恒也没什么资格去设馆。
所以,他只是想看看陆恒的本事,并不想拼个你死我活。
陆恒自然明白刘云樵的意思,他亮出老僧托钵的招式,轻轻在对方枪头上一磕,算是和刘云樵达成了共识。
两人瞬间一起发动!
刘云樵一枪刺来,陆恒欺身而来,翻动双钺欲锁枪杆,但刘只是枪杆一抖,立刻将双钺弹开,一式横扫千军如卷席,陆恒不得不闪退!
第一回合,算是试探,谁也没占上风。
第二回合很快开始。
这次刘云樵单手持枪一枪向陆恒当胸点来,陆恒双钺首尾相接高举于顶。
当!
兵刃相碰,刘云樵长枪立刻犹如装了弹簧一样抖起,借势一弹,一甩,砸向陆恒左肩。
陆恒脚下一掰,拧胯侧身,左手钺顺势压住长枪,脚下进步向前一扣,右手钺顺着枪杆横扫而上,
刘云樵突然双掌翻腾,从横扫而来的鹿角刃一跃而过,继续抓住枪杆。这一手,却是八卦掌的单换掌。
陆恒反应极快,掌心翻转,收钺回扫。刘云樵却另一只手抓住枪杆尾部把长枪一挑,枪杆顿时弹起,直打陆恒腋下。陆恒无奈,只好再退。
哪知刘云樵不依不饶,长枪抡起,当头砸下!
砰!砰!砰!
大枪连连弹射,一下比一下猛,连砸了陆恒七八下,虽然都被陆恒挡住,但也震得陆恒虎口发麻。
最后一下,刘云樵手腕一拧,大枪抖直,长枪如青蛇吐信般,径直向陆恒咽喉处钻来。
陆恒眼绽精光,突然迅速单钺把枪斜斜压下顺势一锁,一个地龙翻滚近身,横扫刘云樵下盘!
刘云樵只能退,陆恒却人若蛟龙般敏捷,一招美人入怀,钻进了他的怀里,双钺从其双腋下钻进,直往上撩!
刘云樵面色一变,突然双臂一绕,将陆恒双臂拨开,左肘顶向陆恒心窝。
贴山靠!
然而就在此刻,陆恒脚下腾挪至其右侧,搅住其持枪的右臂,一招回首望月,把单钺架在了刘云樵的脖子上!
刘云樵顿时浑身一顿,不再动作。
陆恒缓缓收钺,后退,藏钺于腕后,抱拳道:“承让!”
刘云樵长长吐出一口气,抱拳由衷道:“好八卦。”
“可惜未能见识真正的八极六合枪。”陆恒惋惜道。
刘云樵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大帅设馆之日,云樵必舞枪以贺。”他说。
陆恒也笑了:“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一笑,刘云樵让路,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陆恒颔首,毫无防备地从他身边越过,向第八关走去。
观武台上,一个老人对此含笑点头,一副欣慰的样子。
“师父,我不服。”老人身边的年轻人颇为不忿地道,“使枪的,怎能不用劲气?不用劲气,枪势怎么能打出来?师弟这是自废武功!”
老人瞥了他一眼,道:“输了就是输了,你怎么知道人家留了几分?”
终于到了最后一关,但陆恒面前的中年人,却如老农般蹲在地上打盹儿,身上不见一丝气势。
见陆恒来了,他抬抬眼皮,道:“这一关,你非要过?”
“非要过。”陆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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