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方很累。
她这几天一直在闹,到了最后她发现自己出不去的时候,便安静下来了。
她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其中她思考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到底该不该活在他人的眼光之中。
她发现自己得到抑郁症的问题无非就是这一个——自己太爱面子,都说农村人爱面子,但是戴雪雁虽然爱面子,却没有这样的毛病——不必每天都活在别人的眼光下,你高兴,关老娘屁事,你不高兴,也关老娘屁事。
所以,易子方总算是悟出来了一个底层逻辑——不必在意他人的目光,因为地球少了谁都不会不转,自己开心快乐,终究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什么工作,什么其他的都烟消云散了,她甚至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自己所心爱的工作,离开自己熟悉的行业——谁也不认识自己,谁也不懂得自己,那就活出自己。
透过医院的单面可观看玻璃窗,外面的易子方的父母可以看见她格格不入的样子——并未与他人社交,也并未有其他的什么娱乐,就傻傻呆呆地坐在那里,似乎在沉思,父母激动地说道:“医生,她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这孩子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我很怕她出了问题。”
“稍安勿躁。等我们观察一下她的情况,才能够有一个详细的报告,不过据我们以往的经验来看,抑郁症患者这个疾病危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外表一般很难看的出来,而且一般的人住院都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狂躁到平静再到与病房里的人社交。”
“所以说,她现在是第二阶段?”
“没错,但是第二阶段更要注意,因为这个时候她们都在思考人生的意义,思考成功了,想通了,那就是一马平川,未来不说其他的什么,起码不会自残,但是如果想不通了,这个很有可能会到进一步的疾病。”
“那......她患病严重的程度到底有多少?医生,求求你了,能不能告诉我?”
易子方的妈妈几乎是哭泣着跟医生说话,医生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也只能保证不复发的概率问题,这个问题稍后再讨论,你们在这里看久了,也会心怀忧伤的,这样子也只是徒增担心,这样吧,我让李医生送你们出去,你们回家以后,好好跟她的两个室友沟通,我听说她在深圳市合租的对吗?”
“对,没错,我们以为合租就不会有这样的现象了,没想到病情居然越演越烈。”易子方的父亲白了头发,他昨天的头发还是乌黑的,今天不知道是没染,还是一夜白头。
“一般来说,抑郁症患者大多数有一个不自知的过程,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得病,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但是她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病情,却依然伤害自己,这就说不通了。”
易子方的父母在李医生的带领下,走出了观察的房间。
两人一致决定,跟冷杏花和戴雪雁好好聊聊。
此时的戴雪雁和冷杏花,已经严阵以待。
两人都是脱不了干系的,但她们实在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使得易子方的病情加重,只好跟易子方的父母询问情况。
一不询问不要紧,这一询问就出了问题,连易子方的父母都不了解易子方的病情。
“阿姨,我说句公道话。”站在一旁的佟瑞民看见这个场景,顿时就不乐意了。“您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女儿的情况,凭什么将责任推给我们,将锅往我们身上推呢?”
“易子方她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孩子,她渴望爱情,但是又不敢谈恋爱,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跟你们说这个的原因,是想告诉你们,她的内心本来就是自卑的,或许她以前有自负的成分,但是现在到了大城市,磨平了她的棱角,于是她就变得自卑起来了......”
易子方的母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着,就连佟瑞民都不敢出口,他可以质疑这样子的父母,却无法质疑对这个孩子有着深沉的爱的母亲。
“我们现在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说子方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最后,易子方的父亲叫停,四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现在的问题是,以后她还回不回来这里住,第二是,她回来住的话,究竟你们该怎么对待她。”
“不行,她不能回来这里住,她一定要回老家!我再也不能让她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了!”易子方的母亲尖叫道,易子方的父亲压了压手,让她安静下来,最后还是戴雪雁带她出去,留下几个理智的人在那里商讨。
冷杏花则是想了想,道:“现在易子方的事业有成,上次那个小女孩也道过歉了,我想,出现这样事情的几率也很低......我并不是不为子方考虑,只是觉得,她怪可惜的......”
冷杏花的一席话,让易子方的父亲沉默了一下,道:“我觉得她还是不希望离开这个熟悉的环境,毕竟她是一个内向的孩子,所以我支持她留在这里。”
佟瑞民刚想说话,冷杏花就一个眼神瞪了过去,他只好沉默地闭嘴。
冷杏花接着刚才的话茬子道:“既然这样子,您能不能说服子方的母亲,放心,戴雪雁那边也已经做工作了,我只是不想......不想让她在世俗的眼光下,不正常一辈子,所以她还是要接触整个社会......”
冷杏花说的头头是道,易子方的父亲点头,佟瑞民几次想要说什么,都插不上嘴,只好在那里生闷气。
“那这样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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