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身简单的劲装,魏文鳐穿起来也比她穿着好看。
只要魏文鳐留在镐京,思慕哥哥就永远不会多看她一眼。
握着缰绳的手,渐渐收紧。
她已经无法再容忍,她和思慕哥哥继续纠缠下去。
与其巴巴等着魏文鳐自己退亲,还不如她亲自上场,送她一份和亲大礼!
少女唇角泛起冷笑,一挥马鞭,也朝校场而去。
……
校场外设了桌椅。
世家公子、小姐等皆已入席,宫女们捧来美酒茶茗、果盘点心等物,恭敬地摆在他们面前的长桌上。
魏化雨春风得意,姗姗而来。
他今日身着朱砂红箭袖劲装,外面随意披着件墨底绣金曼珠沙华宽松大氅,唇角噙着莫名笑容,一撩袍摆,在花思慕身侧坐了。
“花兄。”
他唤了声,脸上笑意更盛。
花思慕只觉这人像是黏黏糊糊的狐狸似的,笑起来颇为奸诈,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些。
魏化雨低笑一声,目光落在鳐鳐身上。
此时风起,小姑娘马尾上束着的红缎带正随风而舞。
白嫩小脸气鼓鼓盯着呼莫邪,俨然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捻了捻腰间挂着的骨埙,“朕的小公主生得越发好看了,花兄说是也不是?”
“与你何干?”
魏化雨轻笑,一手撑在大椅扶手上,歪过身子又往花思慕跟前凑了凑,“如何就与朕无关了?说起来,你们这桩婚约当年是如何订下的,你心里就没点逼数吗?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当年在魏北时,皇姑姑也曾为朕和鳐鳐订过亲呢。这手镯,便是信物。”
花思慕垂眸,目光落在他腕间。
精致雕刻着竹枝的金镯,分外显眼。
他记得,鳐鳐从前也总戴一只雕刻小青梅的镯子,很明显,与魏化雨腕上这只乃是一对。
眼底掠过冷意,他面上却仍旧带笑,“那么,不知订亲的文书在何处?又可曾交换过生辰八字?”
魏化雨唇角的弧度僵硬了下。
旋即,他正襟危坐,目光再度落在红衣少女身上,“花思慕,明人不说暗话,魏文鳐,朕要定了!”
花思慕挑了挑眉:“各凭本事。”
这厢两人战火硝烟味儿十足。
不远处,君念语也过来了。
他刚在居中的大椅上坐下,旁边立即飞扑过来一只小粉团子。
带着奶香味儿的小女孩儿,不过七八岁,生得玉雪可爱,抱住他的腰,仰头娇笑:“卿卿给皇帝哥哥请安!皇帝哥哥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女孩儿一口奶音,说话时颊边两个小酒窝,因为换牙的缘故缺了门牙,一双乌黑圆眼干净而明亮。
她喊完,照看她的奶嬷嬷急匆匆追过来,惶恐地对君念语行了大礼:“奴婢给皇上请安!小姐年幼不懂事,还望皇上勿要计较!”
君念语把小女孩儿抱起放到膝盖上,对身后的宫婢吩咐道:“去拿些切好洗净的甜瓜,把赣州新进贡的蜜桔也拿来。”
宫婢走后,小女孩儿扯了扯君念语的衣襟,“皇帝哥哥,卿,还想吃金丝芙蓉糕!”
君念语望了眼她的小嘴,“卿卿正在换牙,不许食甜食。”
小女孩儿沉吟片刻,重又绽出单纯笑脸:“那卿卿听皇帝哥哥的话,不食甜食!”
她正是谢陶与张祁云之女,张晚卿了。
全镐京城的人都知晓,这位相爷千金十分得皇上宠爱,曾经还在乾和宫住过两个月,金尊玉贵不下公主。
大约将来被封后,乃是早晚的事。
此时校场中还未开赛,鳐鳐正昂着脑袋,同呼莫邪激烈地理论着什么。
小晚卿坐在君念语身侧,接过他剥好的金黄桔瓣,小心翼翼放进小嘴。
“甜否?”
小晚卿咽下桔瓣,认真地点点头,圆眼睛弯成了新月:“甜!”
“卿卿今儿怎的有空进宫?你爹娘没让你在府中学规矩吗?”君念语手肘搁在桌案上,双手交叉,轻轻拂拭过指间的扳指,状似无意地开口。
他很喜欢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因此特意把她留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
可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张祁云非得把小晚卿从他的乾和宫抱走。
仿佛他是君念语什么qín_shòu不如的人似的!
小晚卿认真地咽下桔瓣,“卿卿听说鳐姐姐要和安南的皇子殿下比试马球,所以特意央了娘亲准许我进宫观看。皇帝哥哥,鳐姐姐一定会赢安南皇子的,是不是?”
君念语的目光落在呼莫邪身上。
据他所知,这个男人在安南国分明暴戾嚣张,手底下不知犯了多少人命,更不知有多少年轻姑娘死在他手中。
可到了鳐鳐跟前,却故意扮出一副老实挨骂的模样……
便是把鳐鳐嫁给魏化雨,他也不会送自己亲妹子,去与这种奸诈残酷之人和亲。
他沉思着,目光有意无意地从程酥酥身上掠过。
他可是调查过了,为何呼莫邪会求娶鳐鳐……
少年唇角流露出一抹凉意,继而拿起一只蜜桔,又亲自给身畔的小女孩儿剥了吃。
半柱香后,马球比赛终于开始。
双方七人,各派一人守在形似网状的球门前。
其余六人则骑在马上,手持球杆,在场中追逐击打一只猪皮内胆的藤球。
这场比赛时长为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把藤球击进球门次数最多的队伍,便算是赢得比赛。
随着宣布比赛开始的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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