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然地饮了口酒。
恰此时,殿外传来宫女们恭敬的问安声:
“奴婢见过安南皇子!”
鳐鳐别过小脸,“来了个程酥酥不说,那讨厌的男人也跟来了……好好一场宴会都办不成!”
正嘀咕着,呼莫邪已经出现在殿外。
他笑呵呵跨进殿中,先朝鳐鳐拱手作揖,“恭喜公主殿下赢得这场马球比赛,在下不请自来,想来公主应当不会介意吧?”
“你也知晓你是不请自来……”鳐鳐眼波流转间都是凉意,“介不介意的,你都来了,本宫能说什么?”
“呵呵。”
呼莫邪干笑两声,目光与魏化雨打了个照面,便略微忌惮地收回,寻了鳐鳐旁边的座位坐下。
鳐鳐呷了口酒,不喜与他接触,于是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
呼莫邪倒也不在乎她的态度,只亲自给魏化雨添了一盏酒,“白日里,你在校场上的话,当真?”
“怎么?”
“大魏皇帝,你大约并不知晓,这位周王朝的公主,已然失了清白。听闻如你们这种尊贵的人,是不屑迎娶失贞女子的。既如此,不知大魏皇帝,能否把周国公主让与在下?”
“失贞?”
魏化雨想着凉州词那一夜的缠绵,不觉轻笑。
“怎么,大魏皇帝不信在下的话?”呼莫邪望向程酥酥,“我想,过不了半刻钟,大魏皇帝就会相信此事属实了。”
他说完,魏化雨仍旧不以为意。
过了会儿,有宫女过来送今冬新酿的梅花酒。
晶莹剔透的酒液,盛在天青色大陶瓮中,放在树藤编制的筐篓里,由六名美貌宫女抬进殿中。
鳐鳐作为雍华宫主人,自然是要亲自给陶瓮揭盖。
此时舞姬尽皆退了下去,琵琶声也逐渐小了。
宫女们把梅花酒放在大殿中央,恭敬地撤到旁边。
鳐鳐很欢喜这梅花酒,因此几步上前,迫不及待地掀开陶瓮盖子。
只见酒液纯澈,其间浮着几瓣淡粉梅花,浓烈醇厚的酒香,几乎刹那间就弥散在殿中。
“今冬的佳酿,似是比往年要浓香些。”鳐鳐说着,接过宫女递来的木勺,小心翼翼舀了一勺放到唇边品尝。
程酥酥走到她身侧,笑容温婉:“公主酒量不好,今夜便少喝些罢?若是醉了,没得皇上又要说你。”
她温温柔柔地说着,就去拉鳐鳐的左袖。
“你别碰我。”
鳐鳐最厌恶她,下意识拂开衣袖,可不知怎的,这程酥酥竟然轻呼一声,拽着她的宽袖,整个人朝地上倒去!
殿中燃有地龙,本就极为暖和,再加上人又多,因此鳐鳐就只穿了件缎面宫裙。
随着程酥酥摔倒,左边儿宽袖整个被撕裂开!
白嫩的藕臂,霎时暴露在灯火下。
“程酥酥,你做什么呀!”鳐鳐皱眉,尚未呵斥,程酥酥已经惊恐地跪倒在地。
“公主殿下恕罪!臣女无心之失,并非有意弄坏您的衣袖的!更不是,更不是有意要戳穿您没了守宫砂……”
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可大殿如此寂静,在座之人,又有谁没听见呢?
所有人,包括花思慕在内,几乎都下意识望向鳐鳐的左臂。
少女的手臂纤细白嫩,虽则好看,却的确少了该有的东西……
守宫砂。
象征小姑娘清白干净的守宫砂。
殿中不过寂静半瞬,便响起接二连三地窃语。
鳐鳐站在大殿中央,仍旧有些犯傻。
事出突然,她半点儿准备都没有!
很快,她望向花思慕。
这个守护了她五年的少年,这个与她约有婚姻的少年……
她原本想好了,就用自己身体有疾不宜成亲为借口,来退婚的。
如此,也能给他该有的体面。
可是……
可是,现在亲还没退,她的不洁,却暴露在了所有人眼中。
未婚妻婚前与旁的男人不清不楚,这种事传出去,会损坏他的颜面的。
程酥酥把她脸上的惶恐不安看在眼底,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抹得意微笑。
她也望向花思慕。
她很想知道,思慕哥哥,究竟会如何应对这种事?
是原谅她,还是……
此时,花思慕拢在宽袖中的双手,早已攥紧成拳。
他的确不在乎鳐鳐失去清白,但那是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鳐鳐没了守宫砂,都知道他花思慕被人戴了绿帽,他该如何抛下那份羞耻,仍旧光明正大的迎娶鳐鳐?
作为一个男人,他做不到毫无芥蒂。
而他脸上的犹豫,亦被鳐鳐看在眼底。
少女忽而笑了下。
她垂眸,毫不在意地又舀了一勺酒,慢条斯理地送到唇畔。
细细品尝过,她淡淡道:“今冬的梅花酒当真是不错的……听闻前朝的庆宜公主最好梅花酒,府中豢养的无数面首,为讨她欢喜,每年都会争相献上各地寻来的梅花酒,以讨她欢喜。不知将来,是否有男人,也肯为本宫不辞辛劳地寻那梅花酒?”
话音落地,满殿公子皆都表情各异。
这话背后的意思,乃是他们这位公主,欲要效仿前朝的庆宜公主,豢养面首的意思。
总归名声已经臭了不是?
与其费尽心思去找姻缘,不如自个儿出宫开公主府,余生里也能活得自在不是?
程酥酥眉梢眼角难掩笑意,从地上站起身,很快又是梨花带雨的模样,吃惊道:“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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