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未来的一家之主,赵宸要查账理所当然,而且以他恶少的本性,也没人敢拦着不让看。
可自家这位大少爷看得懂账册吗?
让他欺负个人,调戏个女子,放一把火甚至打黑棍可以,让他看字,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一般!
少爷今天是怎么了?这一场大病,难道把脑子给病坏了?
嗯,一定是这样!还是老爷有远见,去临安给少爷找大夫了,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在老爷没回家之前,少爷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赵宸看那小厮在发愣,轻咳了几声,眉头一挑,冷声道:“除了账册之外,再把家里所有的家当拿出来,我要一一过目!本少爷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阎王怪我不成器,让我回来做点大事,做成了他才收我!”
做大事?以往少爷没少做过啊,做的最大的事好像就是把婺州城郊的洪福寺一把火给烧了。少爷说里边的和尚玷污了良家妇女,他要替佛祖清理门户,扫除这些秃驴败类!
赵全一个激灵,以为少爷口中的大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哭丧着脸劝道:“少爷哎,那您还是别做事了,一事无成挺好的,阎王不收,长命百岁!您是不知道,您生病这些日子,可把府上的人给急坏了。老爷特地去临安为您请名医,到现在还没回……”
嘭!
赵宸一脚踹在赵全屁股上,怒道:“快去!唧唧歪歪,信不信打断你狗腿!”
身为一个远近闻名的恶少,就该拿出点恶少应有的气势,否则够呛能震住这些下人,奴大欺主不说,有很多想法也很难实现。
所以得继续当人见人怕的恶少,坚决不能做老好人,毕竟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赵全看到少爷认真的样子,害怕惹少爷不高兴,少爷一旦发怒,那就是天崩地裂。他捂着屁股,屁颠屁颠出了门。
赵宸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此刻他心里已然有了一整套的计划。
如今时值临夏,赵宸记得,此刻蒙古大汗蒙哥正亲自率兵南下,一路攻城掠地,所向披靡。
显然,这会儿战争的消息尚未传来,江南还是一片歌舞升平,而偏安一隅的朝廷对于战事也准备不足。
人都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如果不趁机发一笔“国难财”,又怎么积累到原始资本实现自己的宏伟计划!
赵宸走到门口,抬头看着天空,胸中傲情万丈。
既然我来了,那崖山之变将不复存在。
我不再是赵宸,我是赵孟宸,我是大宋的脊梁,我的名字将会成为赵家族谱中最为耀眼的那位!
看吧,我赵宸果然是个有着远大理想,积极要求进步的好青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太阳正当中的时候,赵宸坐在挂着“忠孝节悌”匾额的正堂主位上,面前是赵家所有的田契、房契、卖身契等固定资产。
另外还有几箱子的金银、会子和钱引等财物。
旁边的桌案上的,放着过去数年来赵家的收支账册。
老管家张福带着一干下人立在一旁,有些愕然的看着自家平时不务正业,没个正形的少爷正拿着一根毛笔在纸上划拉着什么。
少爷什么时候会握毛笔了?
如果不是知道自家少爷有多么不学无术,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当然没人敢笑,赵宸一旦发起脾气来,那可不得了,鸡犬不宁,不见血不罢休。
虽然不是学会计的,但对赵宸来说,要核算这些账册,简直是小儿科。只需要把进项和支出列出来,做一个简单的加减法便可。
“少爷,这些账目都是老爷审查过的,不会有问题。”老管家张福有四十多岁,一身黑色的文衫显得很老旧,不过却很干净。
他人显得忠厚老实,说话的语气也不急不慢。
在这里已经站了大半个时辰了,眼看着赵宸已经把每个账本都翻了一遍,起初还以为他是翻着玩,可现在看来少爷是认真的,他啥时候学会看账本了?
张福心中隐隐生出了那么一丝不好的预感。
赵宸以快的速度把账目算好了,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看得原本就有些忐忑的张福心里直发毛。
“张管家!”
张管家?这还是少爷第一次这么称呼自己,以前他对自己最好听的称呼也不过是老张头之类,少爷啥时候这般客气了?再看看少爷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张福有些惶恐不安,难不成少爷真是中邪了?
“过去几年的账目都在这里,没有遗漏了?”赵宸缓缓的问了一句。
张福显得略微紧张,微微佝偻着身躯如实回答:“少爷,今年刚刚入夏,田租还未收上来,几家铺子每月的进项都是按月交上来,都在这里,分毫不差!”
啪!
赵宸突然一拍桌子,厉声道:“分毫不差?那为何钱柜内却少了五十贯会子,还有一两八钱银子?还有,这笔帐更是稀罕!”
他指了指账本,冷笑一生,“祭祀时所用核算起来十九两的器物,居然报销的时候要用二十六两?那剩下的七两银子哪去了?难道被狗吃了!”
赵宸的话非常尖锐,咄咄逼人。
张福则是满头大汗,根本回答不出来。
等他看过赵宸在账册上所指的位置,不由一阵心虚,身子一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少爷,您平时的开销很多,或许是……是因为……因为疏漏而记错了!”张福结结巴巴的辩解道。
在他看来,自家少爷以前花钱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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