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婧于是蹲下轻轻拍打师父后背,权当安慰,而莫莲花被她一安慰,索性扑在自己徒儿的怀中,声泪俱下,只想把胸臆之中那股难以言表的烦闷悲苦哭个干干净净。
远处洛神山不时传来阵阵咆哮轰鸣声,莫莲花越哭越伤心,邱婧心中又记挂李白安危,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莲花哭声渐止,起身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让你看见我这样子,太丢脸了。”邱婧笑道:“没有的事,师父想哭尽管哭好了。”莫莲花沉默了片刻,道:“婧儿,我适才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亏欠你的太多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咦……”
莫莲花正轻声细语地说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邱婧腰间,如黑蛇一般缠绕着的一柄玄黑软剑,双眸一凛,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望着邱婧,忽然森冷一笑,眼中杀意大作,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莫莲花急忙退后了两步,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一般,瞪着邱婧,语气刹那间变得冷漠如霜, 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难怪我说怎么一年没见,我心爱的徒弟便从一只会狐媚蛊术的普通修士修炼到了这等境界,哈哈哈,我真的瞎了眼。”说罢大喝一声,右手双指挺起,便要自刺双目。
邱婧心中大凛,右手如疾电般伸出,劲力绵柔,横向一推,便将莫莲花刺向双目的双指格开。
莫莲花手指如遭电击,整条手臂刹那间酥麻起来,她怒极反笑,左手指着邱婧,冷笑道:“我现在好惨,你知不知道,与爱人天人永隔,修为丧失殆尽,宗门也不知早已被谁灭了,就连我最心疼的弟子,竟然还要反咬我一口,哈哈哈,造化弄人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呐……”
邱婧心急如焚,忙辩解道:“不是的师父,这太玄剑是,是李白在水陆大会中得来的奖励。”莫莲花闻言,冷笑道:“水陆大会?当初在蜀云洞天逃出来的,知道太玄剑在蜀云洞天的,除了你和李白、金翼雕王、余一笑,以及死了的狂歌,还有谁?”邱婧心中唯一思索,道:“会不会是余谷主?”莫莲花嘿然笑道:“余一笑和圣元寺沾不到一点边,难不成是他抢了太玄剑,再千里迢迢地送到圣元寺当水陆大会奖励么?”
邱婧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烧,后背直冒冷汗,道:“师父,徒儿不敢撒谎,这太玄剑真是李白弟弟从圣泓和尚那里赢来的。”
莫莲花看着邱婧,冷笑道:“无须多言,难怪我当初那般羞辱你,你还反过来救我,原来是想以牙还牙地折磨羞辱我,看我一无所有地向你摇尾乞怜是么?”
邱婧被莫莲花蛮横地冤枉,鼻中酸楚,几欲落下泪来,恍惚失神之间,忽见莫莲花右手风驰电掣般伸向自己腰间,她此时难受至极,来不及躲闪,太玄剑被莫莲花抽了出来握在手中。
莫莲花握着这柄熟悉至极的长剑,上面似乎还沾着当年虞姬舞剑自刎时的鲜血,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透过那漆黑如墨的剑身,莫莲花又看到了当初他和狂歌痛使出合体剑技的一幕幕来,心中更是痛如刀绞。
虞姬和楚霸王的这两柄剑,机缘巧合之下被她和狂歌痛得到,然而霸王已经魂归西天,虞姬却还在世苟活,越想越是难过,口中喃喃道:“虞姬从一而终,我却为何还要苟活?”
说着手持太玄剑,轻轻抵在自己脖颈之上,邱婧见状大骇,脚步朝前一跨,右手玉水剑正欲将太玄剑挑开,莫莲花厉声喝道:“不许过来。”
她缓痛一起度过的岁月一一在脑海之中浮现痛便是这世上的君王,无人能替代,莫莲花心中万念俱灰,再无半点留恋之意,嘴角微笑,道:“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太玄剑朝内侧一抹,眼见便要自刎而亡,邱婧凄声叫道:“师父!”忽然雪杉林中“咻”地飞来一道寒光,从左翼不偏不倚地射在太玄剑剑刃之上。
“当!”清脆悦鸣响起,太玄剑去势顿止,寒光闪处,竟不受控制地朝邱婧砍去,电光火石之间,邱婧来不及反应,太玄剑登时划破了她右肩,黄衫裂开,香肤被刺,鲜血激射而出。
邱婧闷哼一声,下意识退后三步,左手在肩上连点了数下,方才止住流血,但太玄剑上所带的蛊毒之气,却通过她经脉血液,刹那间蹿遍周身。
邱婧在造化千魂钟内早已耗尽了气海中的仙气,太玄剑之上的蛊毒又极为猛烈,周身登时麻痹,双腿一软,膝盖跪在了雪地之中,再也站不起来。
莫莲花傻了眼,她本是万念俱灰,意欲随狂歌痛而去的,却不料手中太玄剑忽然被一股巨力逆转了方向,朝邱婧砍了过去。
当是时,莫莲花和邱婧两人身旁三丈远的一株雪杉后面,缓缓走出两人来,右边乃是一年轻俊秀的少年僧人,身作一袭月白僧袍,手持一串佛珠,单掌竖起,面带邪魅微笑。
而她身旁站着的绿衣女子,虽然身姿妙曼、美艳动人,但此时脸上冷若寒霜,森寒地凝视着跪在地上浑然不能动弹的邱婧,笑道:“哟,邱堂主,这可担当不起。”不是别人,正是由于渎职而被冰洛责罚、贬去堂主一位的钟清。
莫莲花虽然心中对邱婧极为怨恨,但她见这两人借自己之手杀人,心中自然极为不悦,冷哼道:“你们是何人?”
那年轻僧人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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