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咋来了?是不是没了花销?”
王思仪依旧不改大大咧咧的性子,即便很想念父亲,可是一开口还是让王世忠气歪了嘴巴。
“你这丫头,野在外面也不回家,还敢上战场厮杀。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出了事,将来谁给爹养老?”
你训闺女就训闺女,你看我干什么?
左梦庚莫名其妙。
王思仪浑不当一回事,抓着王世忠胳膊往里走。
“您就安心吧,这个世上能打过您闺女的,还没生出来呢。”
王世忠不由得咧嘴。
自己这是生了一个什么种啊?
话说哈达家族从前也没出过什么猛将啊,为何这个闺女如此厉害?
王思仪都快进门了,才想起来什么,回过头来,对自己的卫兵道:“过年啦,你们也辛苦了。今日便散了吧,各自回家,好好吃个团圆饭。初三回来集合,不得有误。”
“唰……”
十几个卫兵整齐划一敬礼,然后欢天喜地地散去了。
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王思仪,可王思仪如今进了统帅府,这里的保卫更加严密,因此根本不用担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新春佳节之际,可以回家团聚,他们也高兴着呢。
看着闺女令行禁止的模样,王世忠着实羡慕坏了。
他虽然顶着都督、总兵官的名号,然而却是光杆司令一个,连一个兵卒都指挥不动。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这种威风啊?
不过随即他就发现,自己的闺女似乎也不是那么威风。
因为要进府门的时候,却被卫兵拦住。
登记。
看着王思仪老老实实地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姓名、职务等条目,王世忠很不开心。
“世侄,你这兵调理的不行啊。这也太无法无天了,今后不怕惹了大祸?”
左梦庚哈哈大笑,看着卫兵让王思仪做记录,并不阻拦。
“世叔有所不知,这里的卫兵自成体统,并不听从小侄的命令。”
他真下令,卫兵不可能不听。但这种事左梦庚岂肯破坏规矩?
给领袖做保卫工作,最头疼的是什么?
就是领袖是不是的头脑发热,不顾危险乱来。
一旦出了事,负责保卫的人还要担责。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在保卫一事上左梦庚轻易不开口破坏下面人的工作,目的就是确保保卫部门的权威性。
毕竟如何保障关键人物的安全,保卫部门才是专业的。
正是有他以身作则,阵营内部的高官们如今都已经习惯了诸般章程,也让保卫部门的工作顺当不少。
王思仪也没有异议,写完记录后,拉着王世忠进了门。
“爹,您既然来了,那就甭回去了,免得被砍了脑袋。”
王世忠满头黑线,心说大过年的,提什么砍头不砍头的,吉利吗?
“你这丫头,愈发疯的没边了。你爹爹我好端端地,为何要被砍头?”
王思仪眨眨眼睛,实话实说。
“因为你闺女在造反啊。”
王世忠僵住,恐惧自心底蔓延至脑际,恨不得拔腿就跑。
“造反”二字是这么容易说出口的吗?
旁边这么多人……
一回头,结果左梦庚等人全都安之若素。
就连徐若琳、徐若欣姐妹都笑吟吟的,仿佛听到的只是家长里短的闲话一般。
“贤侄,你们……你们……”
王世忠又不傻。
左梦庚笑道:“本来还准备和思仪说起,要接世叔过来闲住。现在正好,思仪她再无牵挂,今后也能够放开手脚了。”
王世忠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你们……你们这般做,不怕害了家人吗?”
左梦庚却指指里面。
“世叔怎不想想,连岳祖大人都不曾异议,可是为何?”
王世忠心思电转,发觉这几年只顾着在京师捞钱,似乎对天下局势已经不了解了。
左梦庚说的没错,连徐光启这个大明阁老都好好在这里待着,不可能不知道左梦庚、王思仪等人正在谋求造反。
徐光启都没有异议,那这背后必然是有什么的。
傍晚时分,鞭炮轰鸣过后,年夜饭上桌。
今天的左府人格外多,因此将大桌子布置在了中堂。府中的仆役来回穿梭,将大桌子用山珍海味堆的满满的。
左梦庚平素吃住简朴,但今日是年三十,阖家团圆,难得奢华一次。
正中主席,毫无疑问,请了徐光启安坐。
黄氏陪在左侧,王世忠被请了右侧。
紧挨着黄氏的,是傅母。
傅母连忙推却,不敢久坐。
“犬子乃统帅部署,尊卑有别,老身岂敢僭越?”
左梦庚亲自搀了傅母坐下,真诚地道:“于磐虽是我的秘书,亦是我之同志挚友。您是长辈,你不敢坐,那我们这些小辈更无处容身了。”
傅以渐在一旁,听到这话,当真是热泪盈眶。
以往傅氏团聚之时,他和母亲莫说主座,便只有一个角落,孤零零的,无人问津。
单单是左梦庚这份尊重,就值得他效死尽忠。
王世忠旁边的位子空着,他本以为,左梦庚会坐。
谁知左梦庚和徐若琳亲自去搀扶了一位身体虚弱的老人过来,让其入座。
老人慌乱不已,连连摆手。
“今日贵客盈门,府邸生辉,老奴卑贱之躯,岂敢……”
左梦庚挡住了他的话头,郑重的眼神看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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