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头部受伤容易留下后遗症,我还是领你去医院好好检查。”敖烈道。
“我说小伙你怎么如此榆木圪垯,干嘛让医院赚钱,直接给我多好。”
“什么钱不钱的,大爷,看来你都摔糊涂了。”
敖烈不顾老头拒绝,强行拉他上车,去医院。
副驾驶位,老头感慨,“小伙子,你是个好人!”
“把你撞了,就要负责!”
敖烈递给老头一瓶水,“大爷,你先喝口水缓缓,医院马上就到。”
“好吧。”
老头刚把矿泉水放嘴边,敖烈猛的刹车,瓶中矿泉水受惯性飞溅而出,撒老头一身。
“失误,大爷,我帮你擦干净。”
敖烈拿卫生纸擦拭老头脖颈水珠。
奇怪的是,纸上瞬间沾满染料。
“这……”
老头面色难看,慌张下车,却发现门锁紧闭,打不开。
敖烈笑道,“真正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你怎么跑了,接着秀呀。”
“你早就发现了!”
老头震惊,佝偻腰背瞬间挺直,声音不再沙哑,变的清脆,是年轻人才有的嗓音!
这个老头,竟是年轻人化妆假扮的,只为骗人可怜,讨钱。
“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绘画水平最恐怖的人,堪比易容,颜料厚度、色泽、比例,都被你玩到极致,哪怕肌肉纹路,都恰到好处,再加上神态、声音的加持,让你和老人无异,可唯独一个地方你做不到。”
年轻人突然道,“是眼角。”
敖烈点头,“看来你早就发现弱点。”
年轻人回答,“老人眼角厚白泛黄,我虽知道,可世界上却没能在眼角作图的染料。”
敖烈好奇问,“你学过绘画?”
“没,从娘胎就对染料敏感。”
“天纵之才,应该早被绘画大师发现收为徒弟,怎么沦落街头碰瓷?”
年轻人透着浓浓惆怅,“曾经是有人收我,还是国画大师,只可惜我不争气。”
“为何?”
“我只会抄袭,不会原创,给我任何例本,我都能描绘出来,可一旦单独创造,却一头浆糊,不知用如何涂料。”
年轻人苦笑,又对敖烈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走?把我车蹭掉漆,不赔钱岂能离开。”敖烈道。
“我身上没钱。”
“那就领我去你家,我看有什么值钱的。”
“好吧。”
敖烈开车载年轻人来到住所,后者拿钥匙开门,锁却一直打不开。
注意到门口行李,年轻人苦笑,“看来是交不起房租,房东换锁,把我的行李也扔出来了。”
闻言,敖烈忍不住想笑,他被时分秒赶出来,这个年轻人也被驱逐,他们两个还挺有缘份。
敖烈指了下行李,“一直光膀子算什么,你先找件衣服,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值钱东西的赔给我?”
说起衣服,年轻人嘿嘿一笑,“别看我穷,名牌体恤可不少,比如什么中国电信、天翼4g、海天酱油......最珍贵的一件,要属那件史丹利复合肥。”
敖烈被逗乐了,这小子油头滑脑,倒很符合他胃口。
穿了件天翼4g,年轻人偷摸给敖烈一幅画,神秘兮兮道,“这幅是张大千的真迹,是我从老师那偷来的,你随便拿出去拍卖,绝对三十万以上,用来赔你车吧。”
敖烈打开一看,呼吸一紧,这幅画,和上次他逗宁翠的一模一样。
是张大干!
但敖烈并没笑,反而换成严肃口吻,“这是你画的?”
涂色,细节,神态,动作……全都栩栩如生,和真迹无二。
年轻人看敖烈识货,懒得隐瞒,“是我。”
敖烈接着从口袋掏出张一百钞票,递给年轻人,“如果你能画的一模一样,我不仅不让你赔车,还有重赏。”
年轻人怂了,“大哥,伪造假钞犯法,我可不敢。”
“我只考验你画工,没别的意思。”
“好吧。”
年轻人认真测量钞票宽度大小,不一会,竟真画了出来。
栩栩如生,除了防伪水印、纸张厚度、衣领摩擦感,其他和真钱无二!
还真是人材。
敖烈将假钞撕碎,让年轻人放心,道,“以后别碰瓷,跟我混吧。”
“你一月给我多少钱?”
“不给钱。”
“嘁,不给钱谁跟呀,我还不如碰瓷呢。”
敖烈笑道,“但我给你金子!”
没办法,西天取经后,如来给敖烈一座金山,导致他对钞票没概念,依旧用金子交易。
怕年轻人不相信,敖烈掏出根金条,金光闪闪,甚是诱人,“一月一根,大约四五万块吧。”
年轻人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三千六十度大旋转,殷切道,“大哥,你好调皮幺,说不给钱,我以为是不发工资,原来给金子,故意绕圈圈,弄的人家小心脏噗噗乱跳。”
接过金条,沉甸甸的手感,让年轻人更是眉开眼笑,“我叫丁一,以后请多多关照!”
这应该是神州国笔画最少的名字了。
敖烈道,“莫非你在暗示什么,丁丁就一寸?”
涉及到男性尊严,丁一连忙反驳,“我可是定海神针。”
如果让孙悟空知道,不知作何感想?
又交流两句,敖烈看时间不早了,道,“走吧,先跟我修车,然后找个宾馆住下,明天我给你找个好点的房子住。”
丁一在破旧的行李中翻出一千块私房钱,屁颠屁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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