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乐乐无奈,拉过秦朗,从一旁端出来一张小凳子:“秦朗,坐下吧,大热天的,你不累?”
说着,给他倒了一杯水:“呐,喝吧,喝完就回去。”
秦朗挑了邪魅的桃花眼朝顾以珩看过去,他坐在凌乐乐的床沿上,而自己却要坐矮小的凳子。
唇角一撇,一脚将凳子踹到一边,然后将水杯端起来咕咕地喝。
喝完,一抹嘴:“回去?我回哪儿去?劳资今天就不走了。”
嫌热,呼啦一下撕开衣袍,露出他这段时间辛勤锻炼的战果:八块腹肌,外加两条性感的人鱼线。
他再不是从前的绣花枕头,他也能保护凌乐乐了。
然后一脸显摆的样子,对着顾以珩冷哼。
顾以珩挑眉,若无其事将之前秦朗砸落在地上的经书捡起来,一一叠好。
秦朗被他彻底无视,上前抓了他的衣服“嗤”一声便撕开了,衬衣纽扣“蹦蹦蹦”四处飞溅。
片刻……
“呃,乐乐,我有点头晕,估计是高反了,先去宾馆休息休息。”
秦朗退后两步,重新将自己藏红色的衣袍拢上,然后转身便走。
他看到的顾以珩身上的确没有任何很明显的腹肌。
但是,在他被衣服遮掩的地方,双手臂上两道枪伤,心脏部位的疤痕尤为瘆人。
那是他为他的女人和儿子拼命的结果。
无需多言,他的爱已经在那里。
……
小木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凌乐乐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她从来不知道他伤得如此严重。
当晚暴雨肆虐,她仅仅听到了两声枪声。
落下海里之后,原来他是用尽所有的力气给了她生的希望。
咬了唇,隐忍的眼泪终于在那一刻滚落下来。
顾以珩上前,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不是说我们有儿子了吗?嗯?做妈妈的人还哭鼻子?”
凌乐乐双手环住他的腰,声音委屈到了极致:“顾以珩,你这是该有多疼啊?”
……
当晚。
凌乐乐将顾以珩送去了酒店。小木屋太过于狭窄,单人床也容不下两个人。
秦朗正在酒店的餐厅吃饭,见到迎面而来的凌乐乐和顾以珩,一脸嫌弃,“咚”一声将一瓶高度白酒杵在桌面上:“顾以珩,来啊,为了表示庆祝你死而复生,今晚我俩不醉不归。”
顾以珩侧目,见到凌乐乐眸色担忧,拍拍她的肩:“就喝一点,嗯?”
凌乐乐无奈的点头,走到秦朗面前:“秦朗,你不要欺负他,听见了没有?”
凌乐乐现在确定顾以珩是失忆了。
失忆的男人缺乏安全感,她担心秦朗暴戾的脾气。
“乐乐,你不公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他了?”
秦朗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从始至终,都是她的男人在欺负他,好吧?
一顿饭下来,顾以珩没醉,秦朗醉了。
趴在桌面上絮絮叨叨:“乐乐啊,我要怎么才能追上你?顾以珩在,你爱他。顾以珩走了,你还是爱他,你的心里就空不下一小块位置给我吗……”
顾以珩看着秦朗,眸色复杂。
他知道得不多,但能肯定面前这个男人对凌乐乐的爱一点也不比曾经的自己少。
……
秦朗是被顾以珩搀扶着回的酒店。
酒店标间,两张床。
秦朗趴在床沿上罗里吧嗦对顾以珩讲述他和凌乐乐经历的那些事情。
特别是讲到自己额头上那块伤疤时,说话的声音又带了怒气:“顾以珩那个王八蛋,弄个伤疤也要比劳资的大,真是气我了……”
顾以珩坐在他对面的床沿边上,很明显就能看到他俊朗的脸上那块突兀的伤痕。
虽说男人不在意容貌,但是任谁都是希望自己更完美一点。
“秦朗,谢谢你!”
顾以珩声线暗沉.
这声谢谢,他说得心情沉重。
谢谢他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拼尽全力护着凌乐乐安好。
“谢我?谢个屁?谢我你能把乐乐给我?靠!”
秦朗从床上翻了个身:“顾以珩,我给你说,从今往后你再敢惹乐乐伤心,我就抢了,把乐乐抢走让她给我生儿子,让你找不到,到时候哭死你。还有,陆西庭那个王八蛋,明明都订婚了,还来抢我的乐乐,你们一个个都是王八蛋,混蛋,滚,滚,滚……”
顾以珩对他的谩骂毫不生气,从床头上端一杯水递给他:“喝点?”
秦朗推开他的手,摇摇晃晃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去了卫生间稀里哗啦的吐。
顾以珩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从他的角度很明显能看到他的双肩在轻微的抖动。
秦朗在哭。
无声地,用醉酒的方式掩盖住自己内心的脆弱和难过。
他怎么能去和顾以珩比呢?
男人失忆,像是一次重生。
可重生之后的他在穿越千山万水之后,还是找到了凌乐乐。
并且在千万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如果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还不如问问男人到底有多爱凌乐乐?
融入到灵魂深处也不过如此吧。
他也爱凌乐乐。
能爱到为她去死。
但,到底是比不过相爱的两人心意相通。
就像所有的人都认为顾以珩已经离去,凌乐乐却坚信他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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