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他所做的一切怎么可能会是因为她的缘故。
他如此一个好高骛远,如此喜欢权势的男子,怎么可能会为她,放弃这些他梦寐所求的东西!记忆在脑海中澎湃,有多少次,倪超想要让她知道他不是太监的身份,是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将它打碎。
而若非那日自己无意间撞破,倪超和柳含烟埋藏在桃花林间的东西,那他是不是真的愿意永远甘心的当一个太监总管,而后将仇恨报复,带着她远走他乡呢?
穆偌央觉得如今的自己,有些不能自己,她已经不明白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手中的白玉簪是倪超身份的证明,更是他唯一的救命符,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救他吗?还是任由他自身自灭呢?
穆偌央在大街上随意的晃荡着,不着目的地却是来到了倪府,往前的倪府门庭若市,外面总是站着侍卫,森严守候着,而如今呢?大门紧闭,没有任何人烟在,听闻皇上已经将倪府查封了,那么小花花呢?他去哪里了?
穆偌央伸手轻轻地碰触大门,未曾料想大门口被一碰触到就打开了,穆偌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便又消失不见,嘴角荡开一丝无力的笑靥,也许这里,就连侍卫都不想守了吧,毕竟在他们眼中,倪超以下犯上,必死无疑…
穆偌央迈开步子走进倪府,往昔的倪府,庄严,虽然里面处着很多奴才丫鬟,都不喜欢讲话,没有任何人气,让人烦透不已,但是如今,没有一个人在的倪府,原来是这么冷清。
穆偌央悠悠的叹了口气,踏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道路上,原来她不知何时对这个冰冷的倪府都产生感情了,走向倪府一角的桃花林,依稀记得那日,他们两人在桃花树下埋下纪念瓶,承诺二十年后再将它挖出,不过她想,她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刻了。
穆偌央走到那颗树下,拿起一边地上的树枝,用力的将泥土挖开,刨了许久才看到那小小瓶子,伸手将瓶盖打开,用手指将那纸条拉扯出来,毫不犹豫的将纸条打开,杏眸落在纸条上那铿锵有力的字体,那再熟悉不过的笔画…
眼眶的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下,柳叶眉一皱再皱,身子有些颤抖的依靠在那颗桃树下,恍如那可以撑住她一般,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轻轻的落下,坐在地上,那张纸条已经被捏的皱成一团,阖上的眼眶却还是无法阻绝那夺眶而出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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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在丽妃和三皇子以及众多臣子的催促之下,皇上皇甫鹤贤最终还是下达了圣旨,于三日后的午时将太监总管倪超斩首示众!
一旦圣旨传达下来,朝中的官员子弟心中越是明白,一朝臣子,就算做得权位再大,也只不过是皇上手下的小蚂蚁,想死就得死,想活就能活!
“偌央…我们不走吗?”桦骏忍耐了多天,最终还是问出口。
“不走了…”穆偌央冲着桦骏笑了笑,淡淡的开口。
“为什么?为了倪超吗?”就算再好的脾气也会爆发出来,更何况桦骏脾气一向不好,但是他再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他都在不停地克制自己。
“是…”穆偌央轻轻开口,话语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为什么,他如此对你,你难道还一直爱着他吗?穆偌央!”桦骏有些咬牙切齿的紧扣住穆偌央的肩膀,他明明心里都知道,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
“我恨他…我要看着他死…”穆偌央眼眸中闪现出一丝阴戾,嘴角荡起淡淡的弧度。
是吗?桦骏默默地在心中询问着自己,这是真的吗?会不会太可笑了,她会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是自己想太多了吗?还是说穆偌央如今已经很恨倪超了吗?
终算心中满是浓浓的不相信,但他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他怕一旦他说出口,她就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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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如期到来!
倪超一身囚衣,发髻带着些许的凌乱,可那身姿却还是站的相当的挺拔,人群中满是看热闹的人们,各个高声谈论着跟前男子,却再也没有人敢出手朝他扔东西,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会不会和上次一般,被人给救下,再次恢复成之前的身份…
唯一不变的是,在他身旁那碎花衣衫的身影,俨然红肿的眼眶,那苍白的脸颊,紧紧地跟随在囚车之后,侍卫不让放行…
倪超由着紧扣的铁链,迈开沉稳的步伐,再次站在那个断头台之上,上次有她在,这次呢?
环顾了四周,却是没有再见到她一面,难道她连最后一面都不愿再去看他!她不要他了,是吗?这一把,他赌输了,是吧?
倪超还是和当初一般铁铮铮的站在地上,而侩子手则是面露难色,有了当初的教训,如今,就饶是他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手!
倪超仰头望着天际那明媚的太阳,有些晃眼,又好像很温暖,可是为什么都无法照到他的心中呢?穆偌央,你在哪里?会在哪里!我输了,是吗?这辈子,你不会原谅我了,是吧!
身旁的侩子手在喋喋不休的去劝着他跪下,那张讨好的嘴脸,突然让他觉得好累,天天面对这些人和事,没有了她的支撑,也许还是死了,会比较好吧!
倪超轻轻地合上眼眸,午时三刻了,她放弃了他。他也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倪超双膝轻轻地弯曲下来,没有任何外力的迫使,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认定,输了,他是失败者,他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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