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猪应该是个富二代,独自住着一栋有围墙的三层小别墅,里头倒也干净整洁。
他似乎完全清醒了,与刚才判若两人,总是微笑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不得不承认,他的笑容很迷人,成熟稳重阳光。但这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真的不用看医生?”他坐在沙发上关切地问,右手轻轻晃动脖子上的白金十字架吊坠,在灯光下闪着明晃晃的光。
“不用。”我有气无力地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衣服破烂不堪。
“想喝点什么?酸奶?果汁?水?还是喝茶?”他问。
“我想洗洗澡、换衣服、拿钱、离开。”要在天亮之前找到一个僻静、寒冷的地方疗伤,这么不可思议的伤口,怕是见不得阳光。
他一边望我手臂上的伤,一边说:“我叫林森。”
“哦。”我随口答应着,你叫什么与我何干?
“请问美女芳名?”
“孟婆!”我冷冷答道。
他的嘴角往上扬起好看的弧度,“你爸妈真有意思,你叫孟婆,哥哥弟弟该叫阎王?”
我横了他一眼,小种猪,遇上你倒霉透了,还敢笑!若不是身体不适,还能让你嚣张到现在!
我跟着他来到二楼的衣帽间,他指着一个衣柜说:“自己挑衣服吧,浴室在走廊尽头。”
我点点头,实在不想说话,保留点元气洗澡,还得疗伤呢!
衣柜里挂满了女人的衣服,奇怪的是,全是新的,全是绿色的,连牌子还未剪掉。这个种猪收藏爱好很奇特啊!我选了一件无袖的淡绿色长裙。
打开浴室的窗子,冷风不断灌进来,疼痛减轻了一点。冷冰的水从头上洒下,远远比不上忘川的水刺骨,自然也没那么畅快。
陆判哥哥劝我不要来人间,他说,人比一千年前更凶险。人心凶险有什么好怕的?牛头大人常说,人类特别怕魅,但又非常无聊,明星们时常拍些满脸惨白、披头散发的恐怖片,然后大家关紧门窗,身披棉被,只露出两只小眼睛,边看边惨叫。更有趣的是,传说魅是晚上出现的,所以心中有魅的人,晚上不敢走夜路,不敢上厕所。
原本,我以为不用跟人类有任何交集。出门在外,总有意外。
剥去衣服,手臂上伤变得紫黑,摸起来坑坑洼洼,疼痛锥心,上身也有七八个小小的黑坑。我静心集中意念,果然见到心脏里裹了米粒大小的污秽!我试着把它逼出来,稍一用力,心脏便开始剧烈地颤抖,只好放弃。只是想到它残留在体内,就特别的抓狂和恶心。为了夫君,忍忍吧!等回到地府,让陆判哥哥帮我预约华佗或者扁鹊,做个小手术摘除掉。
用冷水淋浴了大半个小时,轻松了些许。
种猪在客厅里候我。
“衣柜里不是有大衣吗?穿这么少不冷吗?”他意示我坐下,语气温柔关切。
“胳膊有伤,穿有袖子的衣服不方便。”说真的,布衣服穿着不太习惯。
他打开中央空调,疼痛随着温度升高加剧了。我靠在沙发上,让他把空调关了。
“很痛吗?要不现在去医院吧?”他关掉空调,有些焦急地问。
我摇摇头。
“那上点药吧!”他打开茶几上积满灰尘的大药箱,拿了一堆药水药膏出来,小心翼翼地拿着棉签给我上药,动作很轻柔,还时不时轻轻地吹吹。红色的药膏带着腥臭。这些东西对我有什么用?但我没有阻止,他认真仔细的神情,像极了夫君。每次被婆婆和母亲打了,夫君便是如此既心疼又认真地给我上药。
他不时地问我好些没有?我不置可否。他喃喃地说:“不是过期了吧?还是时间没到?”
一瞬间,我没有那么厌恶种猪了,不,我没那么厌恶林森了。
“对不起!孟……婆,”他摸摸鼻子正色道:“真的很对不起,弄坏了你的东西,还让你受伤。”
我淡定地答:“也不全怪你,是我的皮肤特殊,对很多东西过敏,比喻酒,海鲜。所以我的衣物是特制的。”
“哦!原来如此!”他嘴角上扬,勾起好看的弧度。
“麻烦你准备点钱和衣物,我要走了。”快天亮了,我要尽快离开。
他歉疚地问:“可是,被我毁容了,也不怨我?也不用我负责?”
“不用。给我点钱和衣服就可以了。”算了,一时之痛,过不了几天便恢复了。在人间,没钱没有安全感。
“孟婆,我真的好喜欢你。”他爽朗地笑了,快步走来抓住我的手,迅速从药箱里拿出一样东西,直直朝我心口插过来,“急什么?大爷早给你准备好了!”声音阴冷诡异。
我本能地挣脱他,飘起来躲避,用尽力气才飘有两三米高,体力不支,摇摇欲坠,赶紧飘到墙角靠着。真可恶!想我孟婆在地府飘起来时宛若仙女下凡,轻盈婀娜,红衣轻旋,哪似今天这般狼狈不堪?再看那种猪,满面寒霜,手执一柄贴有符咒的桃木剑,指着我恨恨地说道:“恶鬼,准备受死吧!”说完直冲过来。
原来刚才涂的药膏是狗血!想来茶叶和十字架吊坠也是想用来对付我的吧?呵呵,陆判哥哥说得不错,人心不古!他无缘无故毁我衣物,差点累及我性命,我未伤他分毫。现在,却还想要杀了我!与其被他杀,不如杀了他!可是,我是不能杀他的,这里是人间,杀了他,我自己将会迎来灭顶之灾。
我飘过去卡住他脖子将他提起来,“你我素不相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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