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何不敢?我轻轻地说。说完,望着舒岑。
只见她笑盈盈地说:“有何不敢?”
“好,娘子,明日辰时,你我夫妻二人来此相聚,一起共赴黄泉。”
“好!”舒岑朗声答道:“明日辰时,不见不散。”
是啊,这个世间,人人恶我,我恶人人,能与夫君生死相依便够了!
寒风凄凄,扫得梅花若六月飞雪,遍地暗香生烟。
舒岑红裙袅袅,仿佛盈盈立于枝头的红梅。满面春风将几道小菜置于石桌上,斟两杯清淡的桂花酒。
这时,她好像被人搂着,身上多了一件破棉袄。
夫君呢?为何看不见夫君了?我慌忙揉揉眼睛,舒岑浅笑着将棉袄抛在石凳上,好像拉着谁到土地庙门口,三叩九拜,虔诚地企求,“求神灵保佑我舒岑与夫君孟崇文在阴间长相厮守,直到永远!”
“夫君莫哭,人间无处匿,地府长相倚。”她淡然举起酒欲饮时,却按住另一只酒杯,“夫君莫急,鸠酒妻先饮,黄泉妻先行。”
只见她灿烂地笑了,宛若含血的红梅,昂起头,不慌不忙地将酒一小口一小口抿进嘴里,“夫君,我放了你最爱的槐花蜜,酒不燥不苦,香醇得很。”
她咯咯地笑着。倾倒在石凳旁,一股腥红的液体从喉咙喷出,似怒放的红梅,娇艳得灼眼。
不可能是这样啊!难道是天眼不适应环境生病了?我集中意念想把刚才的画面重看一遍,却见奶娘和母亲跌坐在坟前唤着我的名字捶胸顿足,悲恸万分。
坟前一对五色斑斓的引路帆,在寒风中左右摇摆,满坟的纸钱翻飞,好似扑火的飞蛾。
好想过去将奶娘掺起来,她浑身上下破烂不堪,头发乱糟糟披着,光着的脚长满紫红的冻疮,脚板多处磨破。乍一看,像东城的疯乞丐婆子。
“柳啊,我给的银两,是想让你在乡下安度晚年,你却给了岑儿,让她拿去好了姓孟的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一惯高高在上、贵气逼人的母亲没有了往日的气势,大抵是眼泪让她少了威严吧?
过了不多时。她擦去泪,凶悍地横着眼指着坟怒斥道:“舒岑,虽然你死了,可你的魂也该回来看看,看看你为了那个男人干的好事!你让奶娘无家可归,让舒府蒙羞,早知如此,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
瞧瞧,这便是我的母亲,坐在我的坟前,仍不忘说些刻薄狠毒的话践踏我。
奶娘爬过来拉住她的裤腿,“夫人,求求你,让岑儿走得安心吧!”
母亲一霎间安静下来,沉寂了半晌,幽幽地说:“只怪我和老爷太想留住这个孩子了,原本不属于人间的孩子,怎么留得住呢?”
奶娘止住哭声,大惑不解地问:“夫人,你不是糊涂了?”
母亲叹了口气,目光空洞,无奈地说:“柳啊,其实,岑儿的命数与普通人不一样。开始我跟老爷也未怀疑,自从跟她订了亲的人不断死去,我以为是她命硬,可附近这些算命的,不晓得是不是不愿意得罪舒府,都说她的命很好,五行无缺。连那张屠夫也死了后,老爷便去无崖山请张道人来,看过岑儿的面相,张道人大惊,他见到的岑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他叫老爷不要再给岑儿订亲了,死得人越多,黑暗的力量越强大,大到一定程度不为她所控制时,黑暗就会杀死她,让她永世不得超生。我跟老爷每天关起门来想啊想啊,哪怕跟天斗跟地斗,哪怕我们折寿,也要让她好好活着,只是,想到她一辈子不能嫁人生子,我这心里跟刀割似的。”
母亲捂着胸口,缓缓站起来,仰起头,阴冷的天空飘起雪花。
“我们以为,不让她嫁人,狠心把她关在后院中清心静养,贴些符咒,便可以保她一世平安,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跑出个姓孟的畜生害了她性命。”
我惊愕得透不过气来,原来,父亲母亲一直在保护我!
心脏一阵剧烈抖动,我弯腰蹲下身,再抬头,母亲和奶妈已经不见了。
河水慢慢浑浊起来。
心脏太难受,我坐下,将脸贴在腿上,小声**。
“小姐,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蓦然回首,种猪的微笑凝滞了,手上的钓杆毫不留情朝我甩来。我动弹不得,任由鱼钩穿进手臂,却丝毫不觉得痛。
“女魔头,拿命来!”他用力拉扯鱼钩,见已钩得结结实实,迅速走过来,用钓绳往我身上缠。
我用力一掌打过去,他飞到了远处停放的车顶,然后滚下来。他挣扎着站起来,从车里拿出鱼网,一步步朝我逼近。
呵呵,看样子想活捉我,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我冷静地站着,看他离我越来越近。
今天心情很糟,不想与他太多交涉,于是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金鱼吊坠举起。
他夺过吊坠,疑窦地问:“它为什么在你这里?”
“问你妈去吧!”我面不改色把鱼钩拔出来。
见我要走,他上前挡住,严肃地说:“女魔头,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你就别想走!”
“那得看你有没那个本事!”我张开手臂,双脚离地,阴风呼呼。“挡我者必死!”我阴森森地说。
他愣在原地。
四下无人,我迅速飘过河去,头也不回朝天使之爱奔去。
此次不是来看谢慈云和吴桐语的,我怆然伫立在天使之爱的牌坊处,上次来,看到上面挂的八卦镜便已心生疑惑,只是没是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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